弔唁,事關我沈家之後能否翻身。」
王道玄沉思了一下,「既如此,那貧道每晚做一場法事,貼雪山符在靈柩上,應該能撐到下葬時。」
「多謝王道長。」
沈景洪連忙拜謝,又和王道玄商量起了下葬事宜…
大宅側面土坡上,沙裡飛湊在灶臺旁,就著老酒小菜,跟前來幫忙的木匠們閒聊。
這也是規矩,木匠們來幹活,主家們通常會好好招待,一是感謝,二是免得人家心懷不滿,亂動手腳。
酒菜都不是高檔貨,百姓自家釀的米酒,配上樑子湖捕撈的河魚河蝦,已足夠讓木匠們盡興。
沙裡飛能說會道,很快就和匠人們打成一片。
酒過三巡,氣氛越加融洽。
沙裡飛又給幾人敬了杯酒,嘿嘿笑道:「諸位在江夏四處做工,見多識廣,可曾見過什麼奇聞怪事?」
「嗨,見的多了。」
其中一人喜歡吹牛,聞言頓時開口道:「江夏雖然不大,但衙門也沒多少人,有些地方很是封閉,出了事都是族規處理。」
「前些年,我們區有個村子蓋房,房梁怎麼都上不去,潑了雞血也不管用。結果半夜,主人一家十幾口,全都上了吊。那場面,嘖嘖…」
「你快閉嘴吧。」
其中一名老木匠笑罵道:「人家就是專門處理這些事的,不比你懂得多?別丟人現眼了…」
沙裡飛一樂,「老人家說笑了,咱們也是混口飯。我感興趣的是,這江夏有沒有啥稀罕的怪物?」
老木匠搖頭道:「能有啥,無非狼蟲虎豹,只要不往山裡鑽,基本沒事。」
被懟了的漢子有些不服氣,「誰說沒有?」
「哦?」
沙裡飛一聽來了興趣,連忙倒酒,「老哥給說說。」
那漢子起初有些猶豫,但酒勁上來,又被眾人看著,便低聲道:「這件事,你們可千萬別亂說。」
「前陣子,我在白河灣接了趟活,臨時做十幾具棺材,就碰到了一件蹊蹺事。」
旁邊老木匠嗤笑道:「有多稀罕,前陣子妖人作亂,死了不少人,縣裡的棺材都不夠,在座的誰不是接了大把活。」
「薄皮棺材,老夫至少做了二十幾具…」
「你懂個啥?!」
漢子臉紅脖子粗,瞪眼道:「棺材裡的死人,我可是看到了,根本不是刀傷,而是被野獸咬了。」
「有幾具屍體,半截身子都被咬沒了,用的是木頭補的,還是老子親手做的。」
「我還看到個牙印,一根牙齒就有拳頭粗,也不知被什麼玩意兒咬了。」
「媽的,想起來就嚇人…」
「白河灣?」
沙裡飛若有所思,「那村子在哪裡?」
漢子回道:「就在梁子湖北邊…」
正說著,突然院內傳來喧譁聲。
沙裡飛眉頭一皺,連忙起身進入沈家大宅。
木匠們也想跟著湊熱鬧,卻被沈家僕人攔住。
沙裡飛迅速來到側院,卻見沈家劍士將二房三房所在的院子圍起,禁止外出。
二房三房的人也是破口大罵。
「你們哪來的膽子?!」
「讓那小雜種出來見我們!」
「就是,他有什麼資格做主?」
沙裡飛湊在旁邊一聽,就知道了因果。
卻是沈景洪辦喪事,要動用庫房的銀子,這些人急眼,想要阻止,卻被擋在院中。
「一幫傻帽…」
沙裡飛心中暗罵,臉上滿是嘲諷。
這些傢伙還沒弄清形勢,沈景洪雖說文弱,但書生逼急了使起壞,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