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臨近家門,只見家門緊閉,想來婁曉娥上午便出門了。
看來,今日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他開啟門鎖進屋,近些日子下廚的機會極少,一日三餐皆是婁曉娥操持。
她跟何雨水學了許久廚藝,水平著實不差。今日不知她去做了何事,竟也未留一言。這娘們,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許大茂心想多做一些飯菜,給婁曉娥留一份。剛把饅頭蒸上鍋,便傳來婁曉娥邊進門邊呼喊的聲音:“大茂,大茂,你回來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慌張與哭腔。
“出事了!”許大茂急忙從廚房走出,回應道:“在呢,在這。”他上前拉住婁曉娥,婁曉娥雙手緊緊抓住許大茂的胳膊,急匆匆地說:“我家出事了,我爸被抓走了,嗚……”
“別急,曉娥,來,坐下來。”許大茂把婁曉娥抱到沙發上坐下,擁著她,輕聲安慰道:“慢慢講,來,別哭。”婁曉娥擦了把眼淚,將今日上午有人傳信,自己回孃家後得知婁半城被抓去工商部門的事情說了出來。
此事若發生在普通工人、農民,哪怕是街溜子身上,或許只是問個話罷了。但婁半城不同,他是資本家,是階級敵人。
雖說他半賣半送地讓出了軋鋼廠,獲得過愛國商人的頭銜,可終究也是剝削階層,屬於人民的對立面。
“不著急,想想,我們好好想一想。”許大茂一邊安慰婁曉娥,一邊思量著事情的解決辦法。“得先去工商局瞭解一下局裡的態度,說不定也就是簡單的詢問,先別自己嚇自己。”
婁曉娥也漸漸冷靜下來,工商部門的人確實只是說去協助調查,事情或許沒想象的那麼糟糕。“那現在怎麼辦?”
“等吃了飯後,我先去工商局打探一下情況,再做決定,不能一抹黑地胡亂求人。”
“我哪還吃得下。”婁曉娥心慌意亂。
“那也得吃點,中午簡單點,吃完我先送你回孃家,我再去工商局打聽。”
“嗯,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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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茂家的動靜,自然被院裡的大媽大嬸們看在眼裡,她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於莉也瞧見了這一幕,但心裡想著不好上去詢問,怕給人添亂,便只是遠遠地看著,神色中帶著幾分擔憂。
許大茂胡亂吃了點東西,便急忙推出腳踏車,對婁曉娥說道:“曉娥,走,咱們趕緊去你孃家看看。”婁曉娥滿臉焦急地點點頭,坐上腳踏車後座。許大茂用力一蹬,腳踏車便匆匆趕往婁家。
進了婁家後,許大茂神色凝重,他一邊拉過一把椅子讓婁曉娥坐下,一邊急切地詢問丈母孃:“媽,您仔細說說上午工商局來人的全部細節。”
丈母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緩說道:“那些人來得突然,簡單的詢問幾句確定身份後,就說讓半城去協助調查。”
許大茂皺著眉頭,又問道:“那譚忠實跟咱家近段時間的人情來往您給說說,還有他這人一貫品性怎麼樣?”
丈母孃嘆了口氣,說道:“那個譚忠實就不是個本分人。本來他留在軋鋼廠當司機也挺好,可被人忽悠帶車去掛靠市貨運公司。當時半城還不怎麼同意,可我實在受不了親戚的軟磨硬泡,只得勸半城答應,不想終於出禍事了。”
許大茂無奈地搖搖頭,嘆氣道:“這種親戚誰沾誰倒黴。”他轉頭看向婁曉娥,溫柔地說道:“曉娥,你在家陪媽,我出門去工商局打聽打聽情況。”
婁曉娥緊緊抓住許大茂的手,眼中滿是擔憂:“大茂,你一定要小心。”許大茂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會的。”
說完,他便出門騎上腳踏車,往東城區的工商局趕去。市工商局在京城東城區,很多政府機構都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