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看到了,又笑了,繼續摸了摸她腦袋。
“不怕了。”他說,“我在。”
安也僵住。
這三個字像是某種開關,她後腦勺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拳,腦袋嗡嗡的只能聽到不怕了這三個字,很熟悉的嗓音,很熟悉的話。
手開始抖。
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抖。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知道遲拓起身把她摟進了懷裡。
她嗚咽出聲的時候,她聽到了遲拓也很輕地吸了吸鼻子。
媽的愛哭鬼。
她想。
她是怎麼了?
她想。
“我……”她一開口就發現自己喉嚨劇痛,像是連續唸了十八年臺詞的那種痛,蹙眉,“嗓子痛。”
“喝水?”遲拓問。
“喉糖。”安也在自己那件灰色蟬蛹服裡面掏啊掏,掏出一顆糖,用這樣擁抱的姿勢塞到嘴裡。
沁涼的薄荷味道衝上腦門,她把硬糖咬碎,碎片不嚥下去,等喉嚨周圍都糊了一圈冰涼感之後,才用下巴在遲拓肩膀上磕了磕。
“你腰不酸嗎?”她問,“核心練得真不錯。”
他是彎腰摟她的,大概就是安慰的姿勢,沒有貼得特別緊,所以這姿勢挺累人的,安也甚至覺得這姿勢如果拍出來的話其實應該挺好看的,就是費腰。
遲拓嘆了口氣,直起腰。
安也又摸了一個喉糖塞嘴裡,臉上沒什麼表情。
遲拓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都尷尬著,畢竟眼睛都還是紅的。()
你≈ap;hellip;≈ap;hellip;安也嚼著喉糖,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你媽媽也會有這個症狀嗎?
?本作者映漾提醒您《不能出賣小貓咪》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沒有。”遲拓說,“只是那幾年確實看了不少資料,再加上我自己也在看心理醫生。”
安也看著他。
“失眠。”遲拓解釋,“還有焦慮。”
安也還是看著他,半晌,問:“我剛才那個症狀,算是精神病了吧。”
“你那位主治醫師怎麼說?”遲拓問。
安也頓了頓:“他不知道……”
“他只負責看我的kls,其他的症狀我並沒有告訴過他。”安也說。
後面的話有些難以啟齒,雖然他們久別重逢都抱頭痛哭過了,但是她還是不太想從自己的嘴巴里說出那些話。
有點太慘了。
不說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混得那麼那麼慘。
但是遲拓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我這症狀發作的時候只有小蘭看到過,拍戲時才會這樣,空檔時候就這樣躺著背臺詞,不影響拍戲進度。”安也還是說了,“和kls一樣,出了那個環境就是正常人。”
“你這樣也沒有不正常。”遲拓插了一句,“情緒波動而已。”
安也沒說話。
誰家情緒波動會這樣。
誰家情緒波動得讓助理反鎖門,連自己媽媽都不敢說。
她又掏出一顆喉糖。
這回塞嘴裡之前被遲拓攔截了,他接過來往嘴裡一丟。
安也:“……你喉糖都要搶嗎?”
“我今天跟客戶聊了四個小時。”遲拓伸手又跟她要了一顆,“全程都是我在說話。”
安也低頭掏口袋,她那個蟬蛹外套訂做的時候做了好幾個口袋,機器貓一樣什麼都有,她摸出一盒西洋參,開啟以後摳摳搜搜地遞給他一片。
遲拓:“……”
他又想揉她腦袋了。
可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