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罷了,總歸是帝器,自己境界還未回到巔峰,有些小脾氣,但只要明事理,還是可以理解與接受的。
但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這石椅嫌棄完自己,竟轉頭就主動去別人的腚後!
而且那人,還是自己原本預期要作為墊腳石的!
如此,硬忍,也不是不行。
但偏偏,那話,那語氣!
情境傷人,自讓人不爽,而這情境,卻遠非只是傷人。
觸景生情,傷疤自揭。
上一世,他尚年幼之時,曾有青梅竹馬之經歷。
還有一對頭,家境優於自己。
他與那個女孩,無論是關係還是感情,都很好。
青梅的天賦要好些,為此他很是開心,也很是上心,事事為其考慮,時時為其努力。
興許是因為修行太忙,她有不少時間顯得略有冷漠。
但他還是主動給她溫暖。
畢竟修行不易,也不能太多苛求對方。
畢竟,還是有那麼一些時候,她會很開心的謝謝自己為她所做的。
當年他以為,只要修煉到某個境界之後,沒那麼忙了,他們就能重回曾經。
直到有一天。
青梅突然告訴自己她有孕在身了,需要某處的一株藥滋養,但是自己去不了。
他義無反顧的去了。
直到取藥過程中發生了意外,被打了半死,好懸留在那裡,後來貓在洞中療傷時,這才突然意識到:
想要讓女人有孕在身,好像不能只拉拉手。
傷好大半,他第一時間前去質問。
卻怎料撞上對頭戲青梅。
他幾乎都快要將這些事給忘了。
但有些記憶似乎無論如何也難以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忘。
他忘了對頭當初說了什麼,卻一直記得青梅那滿是同情的一句話:
“努力,除了感動自己,沒有任何用處。”
青梅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選擇忘記,當不知道這些事,他們還能像先前那樣相處。
要麼就此斷絕,各自安好,形同陌路,以後別想再得到她的和顏相待。
他沒有太多糾結。
憤而起之,怒而擊之。
技差一籌,半死疊半死,險些全死。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憤怒與仇恨,真的可以轉化為不斷前進的動力。
只是,那種體驗,實是讓他不想再體驗。
當年,在親手將兩人連帶著其族系旁人一同埋葬後,他暗暗發誓,再也不要落入那般田地。
他的確也做到了。
但如今。
萬萬沒想到,一個椅子,竟又將自己置身如此。
不同的是,一個是青梅,一個是椅子。
但相同的,卻都是兩者在對家身下,在戲耍自己!
此非逆鱗,卻是傷痕。
豈能忍?
不能忍!
突然間,帝道中許多人猛然轉頭,震撼的向林邪身影所在看去。
只見此刻的林邪,身軀之上,竟有淡淡血色浮現。
一頭黑髮,無風自動,一身衣袍,咧咧作響。
恐怖的氣息,開始節節攀升,並以其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出。
“這氣息!”
有少年瞳孔微縮,喃喃輕聲:
“快要媲美我爹了,至少是帝尊往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