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弗不再隱藏自己的真實容貌,他已經不在乎了。很明顯,克桑已經知道他們在這裡了,所以才在遲爺爺的房子那裡設下了陷阱。
村民們說遲爺爺很久沒回來了,而且伊芙不可能是自己引爆了炸彈。能做到這一點,還能避開伊芙的適應能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克桑。
盧西弗確信此事就是他乾的,而且克桑是唯一一個能在爆炸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房子的人。
克桑想把這場爭鬥變成私人恩怨,盧西弗也做好了準備。
那天夜裡,盧西弗以中等速度持續飛行著。夜晚街上行人不多,但那些在路上走著的人只看到天空中有個身影一閃而過。盧西弗所到之處,雨水如影隨形,彷彿在試圖追上他似的。
沒過多久,盧西弗來到了上次見到遲爺爺的海邊。這正好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他在那兒一刻都沒停留,繼續飛行。
很快,他抵達了村子,降落在自家房屋的廢墟前。大部分瓦礫已經被村民清理掉了,但還剩下一些。
終於,雨水追上了他,傾灑在整個村子裡。
水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有時看起來就像眼淚一樣。然而,盧西弗臉上並沒有哭泣的神情,他面容平靜,但眼中卻燃燒著怒火。
……
克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
“先……先生,我看到目標了。他在這裡!就在村子裡!他正站在他家原來的位置上!”
“你確定是他嗎?”克桑問道。
“呃……”
回應克桑的是一聲悶哼,而不是回答。
“喂?你還在嗎?”克桑問道,“確認一下是不是盧西弗!”
“確實是盧西弗。”傳來一個回覆,但這次聲音不一樣了。克桑知道這不是自己手下的聲音,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回到村子裡,盧西弗正站在一間能清楚看到自家房子廢墟的屋子裡,一個男人的屍體就橫在他腳邊,腦袋被殘忍地碾碎了,連牆壁上都濺滿了鮮血。
盧西弗手握電話,凝視著窗外。
“盧西弗,你果然在這兒啊。”克桑笑著說道。
“老兄,如果你真在這兒,之前為什麼派那個女人來呢?那個可憐的女孩無緣無故就死了,還害得我浪費了一個陷阱,你知道這可不太好啊。”
盧西弗又一次短暫地沉默了,這基本算是證實了伊芙確實遇害了。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別告訴我你心裡不好受之類的吧?”克桑又一次嘲諷起盧西弗來。
“你我都是永生的,我不會變老,你也不會死去。我們都會比別人活得長久。無論如何,所愛之人的離世對我們來說都會是常有的事。嗯,至少對我來說會是這樣,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我說得對吧?”他又接著問道,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那你怎麼不把這話變成現實呢?過來殺了我呀?”盧西弗問道,“到這兒來,我等著呢。”
“去找你?不了,謝謝,我現在沒那個心情。我今天剛殺了一個人,這對我來說夠了。或許明天吧。”克桑回答道,“就把今天當作我送給你的禮物吧,讓你多活一天。”
說完,克桑結束通話了電話。
……
盧西弗看著克桑剛才使用的電話號碼。
他戴上眼鏡,說道:“聯絡凱利安。”
“凱利安,我給你發一個電話號碼,追蹤一下這個號碼,然後告訴我它的位置。”
他把號碼發給凱利安後,便離開了那間屋子。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在為某件事做準備。
“醒醒!”他大聲喊道,用上了音波技能。
這喊聲實在太大了,連那些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