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悵然地補了一句,“如今啊,死亡於我而言,就像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它時不時前來,溫柔地將我攬入懷中,短暫相聚後便悄然離去,走時還不忘留下約定,下次再來。”嘆口氣,他話鋒一轉,“不過,你說得沒錯,實力強弱,的確會左右一個人應對生死絕境的方式。”
亞瑟卻像是誤解了他的意思,疑惑道:“老友?啊,你說的該不會是夢境吧?你在夢裡頭死過多少回了?夢裡死掉的時候,會覺得疼嗎?”
“疼?”盧西弗低聲呢喃,思緒瞬間飄遠,往昔那些與疼痛為伴的經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抹苦笑不受控制地爬上嘴角,他清楚記得,疼痛就是自己這段跌宕旅程的開端。從那往後,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踏上一條滿是荊棘的自我毀滅之路,一走就是許多年。遺憾的是,即便身負自愈異能,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依舊如影隨形。
回憶翻湧,他雙手下意識攥緊,隱隱作痛的感覺順著指尖蔓延開來,仿若身體又回到當初被撕碎的狀態。他緩緩垂下眼簾,目光緊鎖雙手,腦海裡盡是全身筋骨寸斷、劇痛難忍的畫面,彼時頭痛更是炸裂般襲來,好似有人拿著成千上萬顆釘子,狠狠釘入頭骨,再掄著重錘一下下猛砸,要將他的腦袋砸個稀碎。
至於遍佈全身的神經,更是仿若浸泡在滾燙的岩漿裡,灼燒感鋪天蓋地,叫人幾近昏厥。
盧西弗一臉失神,呆愣愣地盯著雙手,亞瑟見狀,滿臉詫異:“你這是咋了?走神兒了?掉進回憶裡出不來了?”
“啊?”盧西弗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晃了晃腦袋,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想起些舊事。”
他很快收拾好心情,迴歸正題,說道:“不管怎麼說,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確實經歷過死亡,疼得刻骨銘心,但好在起點高,自保不算難事,沒讓痛苦把我徹底擊垮。”言罷,他看向亞瑟,“好了,不說我了。四位公主被叛徒交給敵人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麼?”
亞瑟心領神會,點頭應和:“沒錯,是扯遠了。”繼而沉聲道,“叛徒毫無底線,親手將四位公主送到敵人手裡。神聖皇帝也沒能逃過一劫,被生擒活捉。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擄走,自己拼盡全力守護的寶貝,就這麼落入敵手,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據我所知,變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一支鋒利的長矛無情刺穿他的頭顱。那場景,恰似父親絕望地看著女兒被擄,而女兒們也只能無助地目睹父親被殺,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