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載倒也無妨。”
李昔年道:“諾,太后娘娘所言甚是。”
太醫的事說完,蕭銘修就讓他們退下去了,之後賢妃該怎麼治便怎麼治,也不用蕭銘修和太后再去過問。
太后看了一眼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賢妃,低聲問蕭銘修:“賢妃……這麼躺著太不合規矩了。”
蕭銘修點了點頭,為了寬慰太后,倒是沒讓自己顯得太過怒氣騰騰。他道:“沒事,母后不用操心,這就叫宮人送賢妃回百花樓,讓安辛過去照看她。”
說是照看,實際上是看管還差不多,太后微微一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我知道了,皇兒儘管安排就是。”
說著話,安辛便匆匆趕到,蕭銘修就吩咐道:“賢妃遭了大罪,你一定要好好照看,寸步都不能離,明白嗎?”
安辛行過禮,道:“臣明白,陛下且放心。”
事情都辦完了,賢妃也被抬著回了百花樓,蘇年才行至近前:“回稟太后娘娘、陛下,今日所有接觸過水盆的宮人、黃門已經全部關押至慎刑司,臣已經安排好連夜審問,不讓任何罪人逃脫罪責。”
剛才蘇年沒來,就是去辦這件事的。
“很好,你去忙吧。”
蕭銘修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攙扶起太后來,兩個人一塊往望江閣走:“也不知今年到底為何,接連兩次家宴都鬧出事端,惹母后心煩了。”
太后見他今日好不容易鬆快一回,卻又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由有些心疼,低聲勸他:“宮中就是如此,你從小看到大,應該看得明白。”
她聲音輕慢,倒是讓蕭銘修漸漸忘卻煩躁,認真聽起她的話來。
“金銀惹人瘋,皇權使人狂,宮門深重,進了宮的女人就沒有不癲的。當年你父皇在的時候,我還是正宮皇后,膝下也有嫡出太子,不也有那諸多事端?所以啊,你也別為這些事情煩了心神,你看貴妃剛剛就表現得很好,行得端、坐得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便就總能化險為夷、太平順遂。”
蕭銘修長籲口氣:“母后教訓得是,老子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朕應當放平心態,真正做到處變不驚。”
太后就輕聲笑了:“你還年輕,哪裡能做到處變不驚?能不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擾自己,便已經很好了。”
太后說到這,卻話鋒一轉:“不過,宮裡頭總有人不懂規矩。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陰狠歹毒、罪大惡極之輩一個個都揪出來,否則宮裡早晚要鬧得雞犬不寧。”
這話說得太重了,顯然太后也確實被氣著,這事一旦查到幕後下手的主謀,下場絕對好不到那裡去。
蕭銘修低聲道:“母后只管放心,從端午時朕便已經上了心,早就讓慎刑司和儀鸞衛聯合辦案,最遲到這個月底,這些做下惡事的一個都跑不了。”
這麼聽來,顯然端午之事有了眉目,能查一件是一件,太后略鬆了口氣:“這就好。”
母子兩個為了說話,走得略有些慢,剛行至一半,就瞧見春雨從望江閣快步行出,往蕭銘修他們這邊走。
蕭銘修與太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加快了腳步。
來到近前,春雨當即便行了禮,回道:“給陛下、太后娘娘請安,貴妃娘娘說瞧著三位新娘娘吃醉了,怕她們受驚嚇,得請蘇伴伴派兩個得力的黃門去陪著,省得傷了心神。”
這話裡說是要請蘇年手下的黃門去陪,轉個彎一聽就能明白是要審問三個新宮妃,也不知剛才望江閣發生了什麼,讓貴妃對她們三個產生了疑惑。
蕭銘修衝寧多福擺了擺手,寧多福當即就吩咐去了。
蘇年手下的那一群黃門一個比一個厲害,便是宮裡的老嬤嬤好多都撐不過一天,更何況沒見過這等場面的年輕小宮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