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臉依舊很暖人,只是暖人中帶了點陰沉。
吳愧倒上酒,遞給黑袍男子。黑袍男子接過酒,沒有看吳愧,吳愧遞完酒,回到老頭身邊。
老頭開啟紙,紙上字已經開始泛黃,沒了下筆時的新鮮與黝黑。紙上有名字,禹思寧。這是老人的名字,也是唯一觀看權的擁有者的名字,也就是說,除了他,別人無法看到裡頭講了什麼,這是朝廷裡的大人物所傳。
上頭有寫:那位禍國殃民之徒一死,朝廷最近在察,請,注意,每個人的安全,有什麼動靜吾定會轉達,還請你們平安。
司徒行
看完老人手一捏,燃盡了紙條,依舊微笑“代我向司徒大人問好。”
黑袍男子接過的酒遲遲沒有喝,見老頭開口,向老頭行禮,恭敬著說道:“思寧大人,會的。”話罷,拿起酒,一飲而盡。
飲盡酒杯中的酒,徑直往外走,留下一句“我們會再見的。”
“好”老人從始至終都是微笑。
黑袍男子的臉與人消失在濛濛細雨中。
店內空無一人,吳愧走了過來,好奇著詢問道:“唉,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沒情況,讓我們注意安全,上頭再查你們之前刺殺的宦官是怎麼被你們殺死的。”老頭放低了聲音,湊到吳愧耳邊說道。
吳愧聽到這番話,擺了擺手“沒事,我不一直在你眼皮子地下嗎?我能有什麼事?倒是那三位,賣刀的老馬也安全,有刀啊,至於李兄嘛,劍已有四境無入,如此厲害,跟姐姐一般,這倆無妨。”
“他們到是各走各的,要麼打鐵,要麼賣布,要麼開藏書閣,只有你哦,能在閒暇之餘陪我聊聊。”老頭打趣道,臉上有笑,更多的是對心無大志的吳愧的嘆息。
“那是!”吳愧憨笑道。
其餘三人接在鬧市工作,雖不是主要街道,也不算太繁華,但與酒館相比,確實要熱鬧一點。
建安是座嘈雜都市,人很多,什麼人都有,形形色色,有一條主幹道,主幹道攤開是密密麻麻從山頭看如斑點一樣大小的房屋,酒館不在鬧市,遠離最喧囂的鬧市,在港口附近,酒館在小巷裡,隔幾座房子就到港口,也方便打探訊息,來酒館喝酒一般都是老熟人,都是鄰居,很少會來大人物,大人不會,也不該來這,所以此地寧靜又平淡。
今兒吳愧在酒館聽人議論,港口那來了一艘艆,光巨大也不會如此議論,這麼大的船上淨是些珠寶,船上的寶箱數不勝數。
“對了,老頭,聽說了嗎,今天港口來了艘艆,賊大!還有數不盡過的珠寶!”吳愧眼神發光,彷彿珠寶已在自己身前一樣。
老頭在算賬,聽到這話,抬頭瞟了一眼吳愧,說道:“哦!關我屁事!”想了一想,又說道:“去看看你姐,去看看你那幾個哥哥,少在這煩我,我要算賬。”
“行,您老慢慢算。”吳愧一臉嫌棄,算賬算那麼久,能算出錢來啊!邊說邊走“我走了!”走前還搖了搖頭。
姐姐是賣衣服,什麼布料,絲綢,鋪子都有,陳芸家裡本就從商,賣布也是毫無疑問,也是可伶,父親死得早,母親也在憂鬱中走了,家裡沒個掌舵人,只有大大小小的僕人,布店也是從父親那繼承的,雖持有如繁星般的財產,但內心確實孤獨。父親與老人相識,都是熟人,也一起做過生意,只可惜未成,老人起初賣酒,也有虧空,也是陳父救人於酒罈之中。因此身前寫過一封信,信裡將陳芸託付給老頭子了。
在布料店裡,未長大的陳芸,老頭只能被迫接管布店,夜晚,已是月掛房頭,老頭將門關上,準備打烊,一天下來,就是酒館布料店兩頭跑,關上門才算起賬來。沒算多久,屋外傳來陣陣敲門聲,老頭喊了一聲“打烊了!”聲音漸漸消散在敲算盤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