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名利,確實。
唾手可得的東西,沒有誰會執迷。
風宸牽著姜嫻的手,帶她來到二樓,房門開著,趙景林剛好帶著一個木質托盤,將十數枚的印章擺放在桌上。
見到兩人過來,於是收起托盤,走向門外。
姜嫻掃視一眼,屋子不大,左邊房間較深處擺放著一張五進的千工拔步床,正對門是一張厚重古樸的黃花梨圓木桌,右邊有個博古架上面擺放著一些古董、擺件,靠後的牆邊放著一個金絲楠木的衣櫃。
其餘靠牆、牆角等位置,還放著一些長條櫃、鬥櫃、花幾、香幾、凳子等小件傢俱。
如果這個房間出現在博物館,姜嫻會覺得,只是一間古董傢俱的陳列廳,但在風家,這明顯是一間臥室。
“這是你的臥室?”
“為什麼不能拿到前廳去鑑賞呢?”
姜嫻站在門口,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一旁的風宸,沉吟躊躇的詢問,眉目間溫婉柔和,有著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穩重。
雖然,兩家有點兒親戚關係,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跟風宸也有些相熟了,但她還是下意識不太想踏入風宸的臥室。
女孩子的閨房不能亂進,男人的房間其實也是。
特別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為大忌。
容易發生點兒什麼不說,就算不發生什麼,也容易招閒話。
對現在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來說,這些或許都已經是老掉牙的封建禮教,但對姜嫻這樣的家世,自小耳濡目染,她還是愛惜自己的名聲。
“有什麼關係,前廳位置隔得遠,嫻兒妹妹聲音小,隔遠了都聽不清,怎麼好討論交流?”
風宸先進了房間,從桌邊拉出一張凳子,又拿出旁邊另一張,拍拍凳面兒示意姜嫻過來,又拿起趙景林擺在桌面上的一枚印章,於掌中把玩摩挲。
姜嫻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在那些印章上,眼中閃過一絲驚歎。
用來雕刻印章,最好要數田黃石、雞血石、壽山石……
趙景林拿過來這十幾枚印章,大多是田黃石,即使遠遠看著,也能一眼看出,屬於精品中的精品。
“姜小姐,沒事,過去吧!”
“屋子小好說話,門開著,我就在門外。”
趙景林垂眸看了猶豫的姜嫻一眼,輕聲勸說,溫潤柔和的聲音如春風細雨,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像是循循善誘的魔鬼。
“但是……”
姜嫻扭頭看向趙景林,皺眉想要反駁。
趙景林沒等她開口,接著道。
“今天祭祖大宴,客人也不少……”
“嫻兒妹妹顧慮這麼多,是在防備我嗎?”
風宸也看了過來,開口質疑。
“是我最近太殷勤,煩著妹妹了?妹妹不必在意家族的壓力,對我哪裡不喜歡也可以直說。”
“沒有……只是……”
姜嫻試圖辯解。
“只是覺得我居心不良?”
風宸起身走了過來,對姜嫻微微一笑,伸手,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嫻望著風宸的笑容,臉頰倏然有幾分微紅,低頭看向腳下,下意識將手放到了風宸手中。
風宸牽著姜嫻到屋子裡坐下,很是乾脆的鬆開她的手,拿起一枚田黃雲紋方章,給她看章底的款。
“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篆書小字,銘刻於瑩潤純正的田黃石上,刀法爐火純青,頗有古韻,猶如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大師之作。
姜嫻很快就被風宸手裡的印章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清代的章吧?凝瑩若動,溫潤可人,這在存世的田黃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