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你就是這麼以為的,我跟你們切磋,只是為了打人出氣?”
“比起揍人,我更想要的是對手,會反抗,有威脅,勢均力敵的對手你明白嗎?”
“不然,揍人又跟打木樁打沙袋有什麼區別?”
“我要的不是一個人肉沙包!”
風宸說著,難免又有些情緒激動,抬手抓著趙景林的衣領怒斥。
趙景林沉默了幾秒。
“對不起……”
“又道哪門子歉?你踏馬除了道歉,還會點兒別的嗎?”
風宸不爽的質問。
“辜負了你和太老爺的期待。”
趙景林苦笑一聲,回答道。
“我先去給你熬湯藥,然後煮香湯。”
“能放開我嗎?”
趙景林抬手推了推風宸揪著他領子的手,情緒平靜而穩定。
風宸頓了一下,突然感覺趙景林有點兒像一種小動物,就是那個什麼……動物界的好朋友,水豚。
這反而顯得他喜怒全都形於色,有些可笑。
“去吧!”
風宸鬆開手,轉回沙發坐下,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基本不會在別人面前,展現出這樣一面,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他已經修煉到家。
但趙景林……風宸大概是沒把他當外人。
在他們還年幼的時候,風宸還沒有開始學著鍛鍊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能力,趙景林就在他身邊了。
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不需要在趙景林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情緒往往會直白的暴露一個人的想法,如同赤裸的將自己的靈魂剖析給旁人看。
反倒是趙景林,風宸注意到,他好像從來都不會生氣,除了在清微道館的那次。
會有這麼沒脾氣的人嗎?風宸不信。
“太爺爺,你該提醒我的。”
“沒你監督,我連退步了也不知道。”
風宸躺倒在沙發上,抬手撫額。
“視卒為嬰兒,故可與之赴深溪,視卒為愛子,故可與之俱死……”
“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不可用也。”
這些東西,他從五歲就開始學習,御下之道,恩威並施。
然而,唯獨在趙景林面前,他根本想不起這些,就像一如往常,還停留在那些兩人童稚時,在山林間嬉戲玩鬧的日子,充斥著孩童般的直率、賭氣、任性……
難怪會覺得有點兒怪怪的,趙景林顯然沒有停留在那個時候了,不會因為賭氣,跟他鬧一場。
“少主!”
趙景林端著一碗湯藥回來的時候,風宸看起來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不得不輕聲喚道。
“嗯?”
風宸移開手,睜眼看了他一眼,從沙發上坐起身。
看著面前黑乎乎的湯藥,不禁皺了皺眉頭。
從小到大,這大概是他吃過最大的苦。
“要不要試試這個?”
趙景林將一盒LISMIS香檳小熊軟糖放在桌子上。
“滾!”
“苦都吃了,再吃甜的又有什麼用?”
“死了的人,也不能復活。”
“況且,我不喜歡吃苦,也不喜歡吃甜,剛好這兩個都不是我喜歡的味道,還非得讓我全都嘗一遍?”
風宸隨手推了一把,端起藥碗將湯藥喝了下去。
“不吃就不吃,你還給我啊,弄撒了多浪費。”
趙景林眼疾手快的接住從桌沿傾翻的糖果盒,順手拈來兩顆丟進嘴裡,隨後將盒子蓋上揣了起來。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