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融化。
王書卻是不慌不忙,舉杯輕酌,彷彿周遭的喧囂與他無關,吟道:“春風桃李酒一瓢,江湖夜雨夢十年。行走江湖,步步荊棘,人心難測,難啊難!”話語間,既有對世態炎涼的感慨,也藏著幾分自嘲與無奈。
嶽靈珊的心被深深觸動,眼眶泛紅,她與勞德諾的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那份溫情與照顧,如今卻成了她心中難以言喻的痛。她欲拔劍相向,但手指剛觸及腰間,卻發現空無一物——她已不是華山派的弟子,只是個平凡的村姑。
就在這時,林平之的劍已出鞘,劍光如電,直逼王書。然而,這柄劍在他手中,卻似失去了應有的鋒芒,王書僅是指尖輕輕一彈,便如撥弄琴絃般輕鬆,讓林平之的劍化作一道銀色的弧線,摔落在地,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響,震碎了周遭的平靜。
林平之的臉色瞬間蒼白,他自幼苦練武藝,卻從未想過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一刻。他望著王書那深邃如潭的眼眸,心中湧動的不僅是震驚,還有更深的困惑與不甘。這江湖,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千百倍,而他,或許只是那浩瀚江海中一葉渺小的扁舟,正被無形的巨浪推向未知的深淵。 在那光影斑駁的酒肆一隅,林平之的心中波瀾壯闊,自詡劍術雖未至絕頂,卻也非等閒之輩可欺。然而,那人指尖輕彈的瞬間,彷彿天地間最細膩的絲線,輕巧地剝去了他手中長劍的依附,留下一片驚愕與疑惑:此人武功,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如此舉重若輕?
“少鏢頭,風雲突變,此地非安全之所,咱們需速速撤離!”幾位鏢頭目睹王書那不凡一舉,不由分說,如鐵鉗般的手緊緊攥住林平之,任憑他如何掙扎,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沉澱與經驗的累積,只能無奈地被拖拽出這即將風起雲湧之地。
酒肆內,時間彷彿凝固,只餘林平之與嶽靈珊兩人對峙於王書身旁。嶽靈珊,這位華山派的明珠,站在那神秘男子面前,她拾起被遺忘的劍,劍尖輕顫,如同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嶽靈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緊緊握住劍柄,目光如炬。
王書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抹過往的硝煙:“我?一個流浪於時空縫隙的旅人。曾身披戎裝,卻因手中染血過多,被遺棄於世。異國他鄉,我以僱傭之名,穿梭於戰火之間,直至命運的一槍,將我送至此地,成為了一個沒有歸途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