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大多是安慰他幾句,努力轉移話題,告訴韋嘉易說:“你現在也很好。”韋嘉易當然感謝朋友們對他的關愛,不過他自己早已經不在意,大部分時候,他唯一希望的只是這種被同情的情景能儘快過去。
相比起來,趙競的反應比較適合他,趙競基本上沒有任何情緒反應,而是問:“那你今年過年怎麼辦?”
“應該會有工作吧。”韋嘉易說。
“過年工作?”趙競皺皺眉頭,不知道是在命令韋嘉易還是安慰他自己,冷硬地說,“現在說這個還早,不一定有。”
韋嘉易都忍不住笑了:“是呢。”
韋嘉易張張嘴,想繼續話題,說如果沒安排工作,就找個沒去過的地方玩,但怕這麼說的話,趙競會要求他去跟他一起過,就不說了,莫名其妙地看了趙競幾秒鐘,然後在心裡想,如果趙競不是趙競就好了。
但凡趙競不是生在這種家庭,沒這麼有錢,他們的差距沒這麼大,只要趙競再稍微普通那麼一點點,沒住在那種地圖都不收錄的地方——哪怕事先告知韋嘉易他們的下場會很爛,慘不忍睹,血淋淋,韋嘉易可能都會嘗試和他在一起的。
因為除趙競之外沒人會再送韋嘉易這種拍得像鬼一樣的特寫照片了,也沒人會像趙競這麼神經大條,行事奇怪,經常讓韋嘉易莫名發笑。
韋嘉易真的不想要傷害他,但是也不想被傷害。
“趙競,”韋嘉易想了想,對他說,“我有點累了,想睡了。”接著第一次明確地問他:“你今天打算什麼時候休息?”
趙競看了一眼手錶:“現在離我睡覺還早。”而後稍稍挑了挑眉,像是質問又像平敘,極其直接地問:“韋嘉易,你希望我現在走?”
“我才來一小時,”趙競不高興地說,“你九天沒和我見面,也沒發什麼訊息。”
韋嘉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看他的眼睛,發現只要想拒絕他,就不可能不傷害他。除了海嘯之外,趙競沒有受過任何挫折,任何一種人人都在承受的現實,到他身上就變成傷害。
平時韋嘉易的心是很硬的,以前和潘奕斐住在一起,也輕鬆地保持情感與行動的分離,除了拍出的照片無法遮掩外,在相處時他可以完全將喜歡的心情切除,清晰地意識到雙方不可能,將一切公事公辦。但對趙競,又完全不是這樣。
韋嘉易發現自己依然是想一套做一套,最後還是道了歉:“對不起,因為我真的有點太累了,想洗澡睡覺,不是想你走。”
“那你去洗澡,”趙競馬上說,“我看會兒電視等你不就行了。”
韋嘉易也想稍微躲避他一會兒,平復心情,順水推舟去衝了個澡,洗得很快,也沒拖延,頭髮吹乾走出去,看到有個人已經無聊到倒在沙發上睡著了。趙競左腿穩穩地架在沙發的扶手上,還貼心地給自己枕了一個枕頭。韋嘉易真沒見過這種人,感覺可以被他氣死,無奈地走過去,俯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