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江易寒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氣嗎?”
阮溪很鎮定的說道:“說實話,每次聽到她這樣指桑罵槐,我反而更有動力。”
“啊?”
阮溪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我現在之所以能聽到她說話,是因為我們住在一個小區,一棟樓。哪天我住到環境優雅的別墅區,她還能湊得到我跟前來嗎?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她之所以敢當著我跟我家人的面說這些話,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差距還不夠大。如果有一天我們之間的差距大到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孫女一輩子拍馬都追不上的程度,你信不信,她會變著花樣不重複的說一切好話給我聽?”
江易寒沉默。
“遠離這些人,遠離這些難聽的話,就是我目前的動力。”阮溪笑了笑,“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雖然我已經習慣並且化悲憤為動力了,但還是很解氣。”
兩人走出小區之後,一直沒吭聲的江易寒說道:“你說得對。”
沒有人比他更能清楚那些人的兩面派。
當江家沒倒之前,他無論走到哪裡,總是被人簇擁,被人照顧奉承,所有人面對他時,總是慈眉善目、有情有義。當他爺爺奶奶相繼去世,爸爸又沒擔當,整個江家呈現出頹靡之勢時,那是牆倒眾人推,口中將他當成親兒子一般的伯伯會毫不留情的踩上一腳竊取利益……
見江易寒如此深沉,阮溪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只是在過馬路時,見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便沒能忍住探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別這樣。”阮溪隱約聽到王美芝提起過江易寒的事。
似乎是家道中落,然後江易寒的父母也沒能力東山再起,很快公司便被有心人蠶食,江易寒的父母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他們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所以不願意在國內呆下去,便去國外工作。
江易寒盯著那抓著他手臂的手,他抬起頭來,又恢復了先前那沒心沒肺的模樣,“表妹,你怎麼這麼白?”
阮溪趕緊放開手,“天生的。”
她往街對面走去,江易寒落後幾步,很快地他就追上來了,一手插在牛仔褲袋裡,笑嘻嘻地說,“剛才我為你出氣,可以把扣掉的分給加回來了吧?”
阮溪被逗笑,“加回來也是剛剛及格。”
“及格總比不及格好啊。”
“那好吧,加回來,現在六十分。”
江易寒還在喋喋不休,“你那個評分標準肯定不公平,說真的,在智商跟人品這方面我起碼也能拿到四十分吧,財富值五分我認,那我也該有八十五分。”
“先不說人品,只說智商。”阮溪覺得自己也是太閒了,居然有心思跟時間跟他掰扯這個,“對我來說,在學生時代,檢驗智商的最好方式就是學習成績了,你覺得你成績怎麼樣?”
江易寒摸了摸鼻子,“還行吧?”
“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馬上就月考了。”阮溪頓了頓,“你要是成績能到全班前十……”
“那你給我加多少分?”江易寒討價還價,“我這都好久沒複習了,肯定考不到那麼好,如果我哪次月考考到全班前十,你給我再加五分,怎麼樣?”
也不是不行。
阮溪知道王美芝其實很關心江易寒,但她畢竟只是表姨,不好管太多,怕江易寒會煩。
站在阮溪的角度,別人會不會刻苦學習跟她沒多大關係,不過江易寒這個人不討厭,在對不討厭的人的時候,她是打從心裡希望對方能夠過得好。
“好。”阮溪點頭,後又看了江易寒一眼,狐疑問道:“我給你加分有什麼用?”
江易寒一愣。
對啊,他幹嘛要在意這個分數,就是阮溪給他加到一百分又有什麼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