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好像那種仗著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就假裝心裡什麼逼數沒有、白使喚人的心機男。
“我……”他站在車旁打量厲歲寒,誠懇地道謝,“今天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你今天怎麼了?”厲歲寒看他這態度,反倒盯著陶灼若有所思,“這麼客氣。”
陶灼抓抓頭髮,他也說不來怎麼突然就覺得彆扭了,見到齊涯的那一刻他猛地感到終於來了“自己人”,會無條件向著自己的那種,厲歲寒一下顯得形單影隻起來。
“不過得等幾天,”他朝不遠處站在路邊等他的齊涯比了比,“這兩天要陪我朋友。”
厲歲寒望著他,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當然。”
“自己人”齊涯揣著褲兜在旁邊滑拉手機,看他們還在說,就走過來問:“你們先聊?我先進去,正好抽根菸再上樓。”
說著他直接朝陶灼兜裡摸摸掏掏:“火給我。”
陶灼剛想說不用,這就走了,厲歲寒已經手指一翻,把自己的火機拋給齊涯。
齊涯接過去點上煙,也沒問他們,點完就還給厲歲寒,朝他晃了下手,還很手欠地往陶灼屁股上拍一巴掌,轉身就走:“上去了。”
“哎你等……”陶灼忙要拉住他一起,厲歲寒喊他一聲,他只好再轉回來,胳膊還在半空支著,問:“怎麼了?”
厲歲寒看他這副急著想走的模樣,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像是不太高興。
陶灼疑惑地隔著車門用目光繼續詢問他,厲歲寒卻又露出個不以為意的笑模樣,輕釦著方向盤打量陶灼,說了句:“你不是不喜歡,太黏糊的朋友麼?”
陶灼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理解了厲歲寒的意思。
——不是這話不好理解,而是這話從厲歲寒口中說出來,讓他覺得有些神奇。
而且這個問題本身就很離譜。
“我是不喜歡,”陶灼真摯地回答厲歲寒,根本用不著思考,他一臉既懵然又理所當然的表情,“但是他是齊涯啊。”
第34章
這話是真心的,厲歲寒聽見這話有什麼反應,陶灼在說出口以後也是真有點兒好奇。
厲歲寒並沒多說什麼,看了陶灼一會兒,他笑笑,只留下一句:“回家吃飯吧,隨時聯絡。”把車開走了。
陶灼原地站了幾秒,腳邊有枚小石子兒,他輕輕踢了兩下,揣著兜埋著臉朝小區裡走。
齊涯在他家樓前的花壇邊上抽菸看手機,踩著壇沿一下前傾一下後仰,吊兒郎當的。
陶灼走到他身後,朝他小腿上掃了一腳。
“幹嘛呢,”齊涯打了個晃兒,扭頭看見陶灼嘟囔個臉,笑著說:“聊完了?”
“你剛是不是故意的?”陶灼有些鬱悶地問他。
“怎麼樣,是不是吃醋了?”齊涯抬抬眉毛,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陶灼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定定地戳在那兒對著齊涯,像一截眉清目秀的的苦瓜。
齊涯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對了會兒,偏偏腦袋又問:“不高興啊?”
“沒有,不是衝你,是我自己。”陶灼嘆了口氣,衝齊涯伸手,“腦子亂。煙給我一根。”
齊涯把自己夾在手上的半截煙遞過去,陶灼抬手擋開,在花壇邊上蹲下來猛搓臉:“上一邊兒去,誰吃你菸屁股。”
“臭講究。”齊涯“嗤”地笑了聲,把煙盒掏給他,“別浪費啊,貴著呢。”
陶灼沒心情跟他逗悶子,他抽得少,平時出門也不帶火,齊涯湊過去用自己的菸頭幫他引燃了,倆人神經病一樣,一塊兒在冬日夜晚的花壇邊上蹲著。
齊涯問陶灼現在跟厲歲寒到底什麼情況,陶灼把厲歲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