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一起了不合適,但是你又忍不住不理他,忍不住接近他。”齊涯不急不緩地說,他歪著頭,望著陶灼的眼睛裡笑微微的。
“但是我……”陶灼想了半天才反駁道,“但是我會問他啊,我好歹會跟他說我是怎麼想的,他……”
“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之前怕給你扎個心臟對穿孔,沒捨得提。”齊涯打斷他,“陶灼,你那時候所謂的‘追’啊‘喜歡’啊,人家厲寒冬也許壓根就沒感覺到。”
“是厲歲寒。”陶灼糾正他。
“哦,寒,歲寒,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齊涯順嘴禿嚕出來,拍了拍大腿,“原來他名字是這意思。”
“嗯。”陶灼點點頭,“一個眾所周知,但是並沒有什麼用的常識。”
齊涯瞬間笑倒在床上。
笑完以後,他嘆了口氣,胳膊肘往後撐著上身靠坐起來,繼續對陶灼說:“你倆說到底就是當局者迷,跳出來看看其實特別明白。”
“真會感覺不到麼?”陶灼怎麼想都覺得不太能說服自己,“他還是個基佬,我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我都厚著臉皮搬過去了!一塊兒吃一塊兒睡的,倆男的還能怎麼膩歪?”
齊涯似笑非笑地咧咧嘴,但是目光很認真,“你暗暗的一頭熱,計劃這計劃那,覺得自己夠坦然夠明顯了,以為對方只要哪天一回頭就能看明白你的心思……其實也確實就是你以為而已。”
“狗灼子,你那不叫追,叫‘自我感動式暗戀’。”齊涯抬手,朝陶灼鼻頭上彈了一記,“跳出來以後再回頭看,你就發現你倆純是兩個二百五,誰也別怨誰不會說話——一輩子遇上那麼些人,錯過了也就算了,兩個人能互相看對眼兒多不容易啊,結果一個浪費了六年,另一個還企圖朝下一個六年一路狂奔。”
他彈那一下手勁太大了,陶灼從鼻管直到喉口都猛地一酸,簡直要酸到心裡,“啊!”一聲捂著鼻子抬腳就踹,包著眼淚花甕聲甕氣地罵齊涯:“你會說!就你會!說得跟你多懂一樣!”
“靠!怎麼還不讓人說了!”齊涯被他蹬上胯骨的麻筋,簡直氣得想笑,也跟著齜牙咧嘴罵。
互相酸痠麻麻地氣了會兒,陶灼面無表情地朝他擠擠眼,倆人又都只剩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