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的聲音越來越弱,劇痛和恐懼讓他根本無法思考,只知道最愛的alpha在拼命按自己的肚子,要殺掉他的孩子。
“錦哥……我真的沒騙你……檢查……說是真的……我真的有……有小兔子……”
前一刻言逸還在微弱地期盼陸上錦是來救他的。
這雙手曾經明明寧可自己受重傷,也會緊緊抱住他帶他逃離深淵。
他被欺騙了。
被陸上錦這些天故意用柔情蜜意偽造的體貼欺騙了,數年苦等,恍如平白空夢,他對兩人的未來不計前嫌地思考了無數可能,唯獨沒想過看似轉性的陸上錦仍舊殘忍,更勝當初。
言逸的眼睛失去了光澤,鮮血漸漸浸透睡褲,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淌到地板上。
陸上錦扔下一張體檢單,隨口吩咐幾位醫生:“你們把剩下的處理乾淨。”
幾個醫生站在五步外噤若寒蟬,被陸上錦聲音中的冷峻戾氣震了震,匆匆跑過來給言逸止血。
言逸咬著蒼白的嘴唇,顫抖地抓住那張體檢單,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化驗結果,一聲不響地發呆。
“確診假孕。”
明明是真的。
他只想生一隻小兔兔陪伴自己,想念陸上錦的每個晚上可以少一點孤獨。
沒有疼愛自己的alpha,也沒有小兔兔了。
第42章
陸上錦摔門而去,坐在車裡一根接一根抽菸,直到嗡鳴的太陽穴被尼古丁徹底麻木鎮靜。
言逸驚懼哀求的樣子又浮現在腦海中。
陸上錦按著心口,趴在方向盤上忍著心口急劇的痙攣跳動,雙腿冰涼麻木,甚至踩油門時都沒什麼知覺。
這大概是他活到這麼大體驗到的最淋漓盡致的狂躁暴怒。
此後兩天,陸上錦都在公司裡過夜,沒再回過家。
辦公桌上堆的合同大多簽完了,剩了一摞久安鴻葉的合同,陸上錦沒有半點心情翻開,索性一直擱置。
久安鴻葉的副總起初打來電話問了一下,察覺到不對勁兒以後不敢再問。
會議結束,夏憑天從會議室出來,臉色黑得像塊炭。
陸上錦到底在折騰什麼,這是在針對他們鴻葉夏氏?拖著好幾個合同快逾期了也沒動靜,在幹什麼?
他爸留下的那孩子該著了短命,多臟器衰竭,誰救得回來?他他媽是皇帝老兒救太子呢?不至於要鴻葉夏氏跟著陪葬吧。
越想越憋氣。忍不住給陸上錦打個電話,他要是再不接,立刻讓司機開車往長惠去。
響了十聲陸上錦才接起來。
夏憑天忍著火兒,跟陸上錦好言好語問了問。
陸上錦淡淡問:“你是不是幫你弟弟找過言逸。”
“啊?沒有啊。”夏憑天噎了一下,他確實幫夏鏡天查過,但他應該沒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