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小omega受了委屈,他發情了,沒有alpha照顧一定很難捱。
言逸順著公路拐進無人的野道,穿過幾個鄉間度假的田院,窄道邊蹲著一個老太太,裹著乾淨的頭巾,身上深藍色的年輕女孩兒的裙子已然洗褪了色,但潔淨平整,鬢角彆著一朵紫色木茼蒿,是個被外來旅行者帶動得別緻新潮的omega小老太太。
言逸在老太太身邊十來米剎車,免得煙霧和噪音驚擾了她,老太太睜開皺眉密佈的眼睛,嘬著嘴嗅了嗅空氣裡的甜膩氣味,絮叨數落:“兔子總是在發情,沒個alpha照顧處處都不方便,你的alpha追到了沒?”
言逸皺眉笑笑,軟兔耳在頭盔裡擠著甩到臉頰前,遮住泛紅的臉頰,輕聲回答:“還沒追到。許是昨天的花不新鮮,他不喜歡。”
老太太俏怒地嘬起褶皺的嘴,從身邊的花籃裡捧出一把帶水的紅玫瑰,篤定地為言逸出謀劃策:“來,進門就送給他,再給他一個熱情的kiss,那孩子會被你迷死的。”
言逸眼神溫柔,像是被老太太蹩腳的廣告給打動了,從那一束紅玫瑰裡抽了一朵,插在前襟口袋裡,再從懷裡摸出錢夾,抽出十塊錢遞給老太太,老太太絮叨著收了鈔票,整齊地對摺,再鄭重揣進浮誇的蕾絲邊衣袋裡。
他是這花園的常客,每次做完該做的事回家,總會帶一束玫瑰給那個alpha。
但玫瑰太貴,若是買一整束看著它乾枯掉再扔進垃圾桶,對領固定工資的言逸而言多少是有點奢侈的。
他只好買一朵。
這樣看它乾枯在自己口袋裡的時候,不會很心疼。
漆黑的頭盔遮住了言逸蒼白的臉色,淺灰的髮絲被冷汗浸透,溼漉漉地貼在臉頰上,他勉強把車放進地下車庫,走進電梯時已經汗溼了全身。
用抑制劑約束髮情期不啻於飲鴆止渴,更讓言逸每一年的發情期都來得更加猛烈,像發狂的猛獸衝撞禁閉的牢籠,在言逸體內肆虐撒野,把每一根血管都撞得疼痛不堪。
言逸起初還能扶著牆行走,而後只能跪下來,本能地朝著臥室裡熟悉的alpha氣味靠近。
好渴望,好渴望這強勢氣息的主人能摸摸自己,只要摸一摸就好,不需要再多為他做什麼,只要alpha肯摸摸他,施捨一些安撫資訊素讓他所需要承受的疼痛弱一些。
他幾乎虛弱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小兔子,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從臥室門前站起來,指間握著那支被保護得完整鮮豔的紅玫瑰,剛要輕敲臥室門,一股濃烈的alpha資訊素已經先一步傳達進言逸的腺體,與之糾纏的還有一股膩人的omega發情氣味,像一把電鋸,將言逸最後的防線也盡數砍斷碾碎。
臥室裡面傳來呻吟聲響,裡面嬌美的omega低聲喘著氣,伴著身體相撞的悶響斷斷續續道:“錦、錦哥……疼疼我……”
心頭湧動的熱血驟然冷卻,明知這事三番五次發生,根本不屑於遮掩,卻仍舊無法習慣。言逸眼神孤寂憂鬱,手中的沙漠之鷹抵在了臥室門上。
他有垂耳兔特有的靈敏聽力,即使不用眼睛,他也可以一槍爆了裡面omega的頭。
刺耳的呻吟聲灌進言逸柔軟的兔耳中,他的聽力太敏銳,細小的響動在他耳邊也像爆炸一般刺耳,震得鼓膜突突地痛。言逸緩緩放下槍,額頭抵著臥室的實木門,身體虛弱地滑下去,輕輕跪坐在地上。
他的眼睛失了神,被糾纏混亂的幾種資訊素攪得頭痛欲裂,他不敢和陸上錦挑選的獵物爭奪領地,只好抽出口袋裡的玫瑰放在鼻子底下用力地吸。
迷離的水霧模糊了眼睛,柔軟的兔耳朵顫了顫,撣去眼淚。
“錦哥。”
“也疼疼我啊。”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