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時,言逸是慌亂的。
從前再怎麼寵他,alpha的自信和睥睨都在神采飛揚的眸子裡壓不住,現在卻變了,甚至在他面前有些矯枉過正的謹小慎微。
他拿著茶几上的小垃圾桶接過陸上錦手裡的玻璃,拿掃帚把剩下的渣收了,給陸上錦用酒精衝了衝手,用紗布纏起來。
陸上錦傻呆呆地站著,活像只伸著爪等主人給洗的大金毛。
他沒等言逸把紗布繫緊就反手抓住了人家的手腕,把言逸按到牆上,發瘋似的問他:“是不是生完孩子你就要甩我了?你還是要走,還想帶我兒子一塊兒走,你們娘倆兒就不要我了。”
言逸推他,甩他的手,他被攥疼了,小耳朵都瑟縮著藏進頭髮裡,卻越掙扎就被纏得越緊,發情期的alpha陰晴不定暴躁驚人,手勁兒也不能準確控制到一個合適的力度。
言逸忽然軟了下來,把頭枕在陸上錦胸前。
暴躁發瘋的鷹隼便被立刻安撫住了。
鬆開利爪,怔怔張開羽翼把柔軟的小白兔暖和安全地護在底下。
胸前的面板透過衣料感受到一股溼潤溫熱,陸上錦前一秒還在發瘋,後一秒整個人都融化了,脾氣全被消磨得無影無蹤,小心地捧言逸的臉,軟聲安撫:“你把我心都摘走了,活不了了都。”
言逸只顧把臉埋在他胸前,怕和陸上錦對視,也怕看見alpha眼睛裡的無助。
他默默指著陽臺那兩盆水仙,這兩盆花嬌氣得很,你放著不管,為什麼沒蔫巴?我澆的,營養液哪兒來的?我買的。沒心沒肺還吃醋。
半夜把言逸哄睡了,陸上錦才能冷靜下來,聽著昏暗臥室裡omega輕緩安寧的呼吸聲,確認心愛的omega還在身邊,終於安下心來。
天氣轉熱了,兔子又天生怕熱,在金三角待那一陣兒就常纏著陸上錦弄冰塊給他嚼,陸上錦最受不了他抱著ak跟自己撒嬌,百依百順地給弄冰塊兒來。
現在肚子揣了小陸言,衣食住行不能那麼隨心所欲,不到酷暑的月份開不得空調,於是睡得翻來覆去,到了五六點更是把自己都折騰醒了。
半睡半醒去捉陸上錦的衣襬,輕輕拽他,把陸上錦搖醒了說熱,想吹空調,開個二十九度也行。
睡迷糊的小兔子咕噥著鼻尖,抓著自己衣襬嘟囔著要吹涼,實在可愛得叫人想親他。
陸上錦拿起言逸的小耳朵輕輕扇了扇散熱,言逸還是熱得不舒服,要他拿小風扇來吹。
風扇也不行啊,日子沒到那大熱的時候,再給關節吹壞了。
陸上錦坐起來,拿了一本商務雜誌,提著言逸的一隻小耳朵給輕輕的扇。
伺候懷孕的小媳婦兒他沒覺著辛苦,倒是隨著肚子一天天大了,言逸肉眼可見地嬌氣起來。
天氣熱了以後,放在手掌心兒裡捧著的小嬌妻就開始作妖了。
吃飯的時候吵了一架。
他不吃熱飯,故意在臥室裡拖到飯差不多涼了才出來吃,結果陸上錦把涼了的飯又重新熱了一遍端上來。
言逸嫌燙嘴的飯吃不出味來,那也不能吃冰涼的啊,陸上錦就給他吹溫了推過去,粥也要過遍涼水才肯吃。
一個問題達成共識之後,又出現新問題。
言逸偏愛素食,之前在陸上錦面前拘謹著,也小大溜的吃兩口精肉排骨。現在就變了個人似的難伺候,不吃就是不吃,夾碗裡就挑出去。
陸上錦都氣笑了,當爹似的買最精細的上腦肉燉到番茄裡。
言逸卻只從裡面挑西紅柿吃,掰開嘴灌哪捨得,愁得陸上錦一個頭兩個大,抱著言逸咬他耳朵:“像你這樣的臭小孩兒,過幾個月竟然還得再多一個。”嘴上抱怨,眼裡卻滿含著笑意。
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