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 慧雅正在臥室內對鏡理妝。
她盤了一個攢髻,只用了一個白銀蓮花簪簪住,耳朵上戴的也是白銀蓮花墜子。
淡淡地在唇上掃了些粉色胭脂之後,慧雅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交領衫子,繫了條繡粉色蓮花的大紅緞裙,腳上穿的是大紅緞子白綾高底繡鞋,這一身妝扮,比起東京自然有些落後,可是在宛縣卻正流行。
慧雅緩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開得正盛粉色雲霞般的桃花,心情平靜而愉悅,有種小時候和女伴玩過家家時的那樣愉快感受——在東京的繁華世界裡,她已經很少有這樣的心情了。
在東京太師府,作為太師夫人,她也端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失去了本心,如今這種返璞歸真的快樂令她心情舒暢。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慧雅知道是趙青回來了,便拎起裙襬疾步迎了出去。
趙青一進大門,便看到了門樓內正甜笑著等著他的慧雅。
見慧雅入鄉隨俗的妝扮,趙青不由微笑——慧雅生得美麗,無論如何妝扮都是好看的,即使她脂粉不施,也是清水出芙蓉,自有她特有的美麗。
慧雅挽著趙青進了院子,笑著問道:“阿青,今天發生什麼案件沒有?”
趙青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今日午飯是什麼?”
慧雅想了想,道:“葷菜是李媽媽用鐵架子和白炭炙烤的孜然羊肉,素菜是薑汁涼粉、涼拌地皮菜和蒜蓉青菜,另外還有幾樣小菜。”
趙青一聽有炙孜然羊肉,怕慧雅聽了案情不肯吃,便道:“等用過飯我再告訴你。”
慧雅聽了,也不強求,拉著趙青淨罷手一起登上了二樓。
他們租的這個房子的正房是上下兩層,共四間屋子。
一樓是一明兩暗三間房。二樓是一個大通間,左邊鋪排成了趙青的書房;右邊擺放了一張大大的原木坐榻,上面擺放著一張原木小几、四個繡花軟墊和兩對月白繡桃花的繡花軟枕,成了她的起居室。
李媽媽和小梅已經把午飯在二樓起居室擺好了。
用罷午飯,慧雅起身沏了壺茶,與趙青一起坐在起居室裡飲茶閒聊。
趙青與慧雅一起喝了幾杯茶,這才說起了今日的案情。
慧雅聽了仵作驗屍的情形,便道:“這個案件有點複雜了,案發時正是清晨,如果真的是意外起火的話,李大牛和姚氏兩人屍體的氣管中應該都有大量菸灰。”
趙青端起茶碗飲了一口,放下茶盞看著慧雅,專注地傾聽著慧雅的講述。
慧雅眼中現出深思之色:“如果李大牛和姚氏都是被殺之後再被焚屍的話,他們的氣管裡應該都沒有菸灰。現在李大牛的氣管裡滿是菸灰,姚氏的氣管裡沒有菸灰,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她身子前傾,雙目炯炯注視著趙青:“兇手行兇殺李大牛和姚氏,李大牛和姚氏都倒了下去,然後兇手開始放火。可是實際上李大牛隻是暈了過去,而姚氏確實已經死亡,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形。”
趙青垂下眼簾道:“如果這樣推理的話,那李大牛和姚氏屍體上應該有傷口,下午我讓仵作再次驗屍。”
慧雅端起茶碗慢慢啜飲著。宛縣的水和東京的水比起來,似乎要甜一些,泡出的茶也更好喝。
飲了幾口清茶,慧雅這才道:“驗屍罷,怕是還得再勘察一下子現場,尋找一下兇器。”
趙青點了點頭,看向慧雅:“慧雅,在這裡感覺怎麼樣?”
慧雅聞言眯著眼睛笑了,起身跑到趙青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我感覺一下子輕鬆了下來。以前在東京,說來我每日也都閒著,只是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家務,忙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