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嘴角抽了抽,一天五十里,那要天不亮就出發,她一覺睡到太陽高升,而且上面還囑咐不能催著她趕路,別說走到半夜,就算是一夜不睡,都不一定能走完五十里。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兩個衙役面色沉重的走在後面。
「我們現在是衙役。」
「嗯。」
「她是犯人。」
「嗯。」
「她剛才說要佔山為王。」
「嗯,聽到了。」
倆人同時沉默下來,聽到是聽到了,只是不能打也不能罵,他們能怎麼辦!
秋暖折騰後還挺高興,走著看著,如果不是身上的刑具,反到真的像是郊遊一般。
十阿哥騎馬走在大街,看著快要出城的一行人,夾了夾馬腹向前,眉頭緊皺:「這是要去何處?」
他剛說話,秋暖就把頭低了下來,連看都不敢看他,要不然真解釋不清,越來越亂了,她自己都沒摸清怎麼回事呢!
十阿哥身旁的阿保勇扯著韁繩,怕他們不認識:「這位是十阿哥。」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上前回道:「回十阿哥,他們這五人都是發配寧古塔的罪犯,奴才二人押送他們。」
十阿哥騎著馬繞了一圈,更是奇怪:「哪有年初一押送犯人去寧古塔的,再說,這其中還有兩人是女人,路上天寒地凍的,怕是都走不到半路。」
他刨根問底,衙役抱拳道:「奴才只是奉命而行,具體為何這樣決策,奴才不知。」
十阿哥還想再問,阿保勇提醒道:「十阿哥,你不是說要去阿靈阿大人府上嗎?」
十阿哥嗯了一聲,他要找阿靈阿問問,最近這外面有何事發生,皇阿瑪給他變了婚事,總要有個緣由,不知緣由,他心裡不踏實。
他帶人離去,秋暖才鬆了口氣,也直起了身子,還好他沒認出來。
十阿哥走著,想了想又勒住韁繩,回頭看著出了城的一行人說:「你等下去順天府問問,是否有這回事。」
阿保勇點頭應是:「是有些奇怪,再怎麼著,也不至於是這個日子。」
他停住馬不走,阿保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行人:「十阿哥,你看什麼呢?」
十阿哥盯著穿灰色棉衣,走幾步還蹦躂一下的小個子男人看了會:「無事,走吧!」
還算寬闊的官道行人不多,秋暖回頭就看到遠遠跟著一人,一身襤褸,滿是塵埃,身後兩個大大的包裹,一步步的走來。
其他人也停了下來,認不出便以為是無關緊要之人,衙役催道:「繼續走。」
秋暖心中狂跳,一個人名浮現腦海,卻不敢相信,不會吧??
刻意放慢了腳步,時不時的回頭,等那人越來越近,離百米遠時,她終於能確認,這還真是蘇洪。
只是現在的模樣,並不比在破廟中相遇時好。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她之前是從未有過奢望,有個人可以與她共患難,更不會想這個人是蘇洪。
帶著枷鎖小跑過去,蘇洪全身髒兮兮的,在她眼裡卻像是閃著溫暖的光芒,雙眼亮晶晶問:「你怎麼來了?」
蘇洪先看了眼傻掉的衙役,才笑了笑回:「我把小樹小草安頓好了,跟著你去寧古塔,冷不冷?我給你帶了衣服和吃食。」
第55章
秋暖重重點頭,眼窩開始發熱,看著他只覺得心裡歡喜,委屈破土而出:「又冷,又餓,又累。」
蘇洪忙著開啟包裹給她拿吃的,掰開肉包子一點點的餵到她嘴裡:「胳膊是不是也舉酸了?」
秋暖又重重的點頭,有人護著,兩分的委屈變成了八分。
這邊親親熱熱,倆衙役卻同時打了個冷顫,這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