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阿雙手接過,低頭看了眼就知何事,那日康熙出宮未做遮掩,又喝了酒在大堂鬧的沸沸揚揚,百官早已知曉,更是私下裡相聚的談資,只是礙於龍顏,不敢透漏出去,更不敢說到康熙面前。
哪怕是御史,也在反覆斟酌,不知該不該在早朝奏上來。
今日康熙把他找了來,阿靈阿不知康熙的想法,低著頭看了片刻,隨後抬頭笑著道:「臣愚笨,一時竟看不出這落款是何人,不過這字顏筋柳骨,倒是仿的有幾分像皇上。」
康熙心裡說了句老狐狸,一句話說的,真是進可攻退可守。
面上揉了揉眉心,憂愁道:「就是朕的字,那日朕心情不錯帶人出了宮,醉了酒,竟與人打了賭,現在想來,此事可是難辦異常。」
阿靈阿驚道:「這竟是皇上的字,那這賭約?」
「賭約自然也是朕酒後定下的,今日讓愛卿來,也是想讓愛卿拿個主意。」
君臣時日已久,他如此說,
阿靈阿也就摸出了他的心思,這就是不想毀約,無論是否酒醉,一國之君毀約,都是一個話柄。
既然康熙沒有毀約的意思,阿靈阿自然不會當個逆臣,勸著讓他言而無信。
拱手道:「皇上,西林覺羅家臣略有耳聞,塗蘭家無女兒,自是結不了兒女親家,只是這賭約上皇上寫的是與西林覺羅家結為兒女親家,那此事就難辦了起來。」
康熙心想,知道了這紙賭約,怕是滿朝文武都對西林覺羅家臣略有耳聞了。
阿靈阿:「為今之計,只有讓阿哥娶個西林覺羅家的女兒才好,只是西林覺羅家的女兒自是配不上阿哥的,微臣覺得接進府中,當個侍妾就可。」
康熙忙擺擺手:「上面是寫的兒女親家,當個侍妾算什麼兒女親家,這和毀約有何區別?」
阿靈阿身子頓了下,想了想繼續道:「那隻能委屈阿哥,娶個側福晉了。」
康熙手搭在案桌上,身子前傾點了點頭,像是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朕派人差過,朕身邊的奉茶宮女秋暖,剛巧就是西林覺羅家的人,胤俄喜歡她,你應當也有所耳聞,要不然就把秋暖給他當了側福晉,你覺得如何?」
阿靈阿腦中嗡了一聲,想也不想的拒絕道:「皇上,十阿哥不妥,十阿哥嫡福晉都未訂下,不適合訂下側福晉,聽聞秋暖與其他娶過嫡福晉的阿哥們關係也都不錯,想來更為恰當。」
十阿哥喜歡秋暖,無人不知,不是他這個當舅舅的心狠棒打鴛鴦,不想讓他抱得美人歸。
實在是美色誤人,心間上的美色更為誤人,十阿哥現如今都日日去個小宮女面前獻殷勤,外人背地裡笑了又笑,這要是娶進了府中,那還得了。
不知不覺間,十阿哥毫不遮掩的行為舉動,不止讓佟妃這些后妃覺得秋暖是個狐媚子,連阿靈阿等外臣眼裡,都這樣認為。
第63章
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康熙今日只是提前丟根繩給阿靈阿。
聽他反對也無怒色:「那朕再思量思量。」
十阿哥在奉先殿跪了兩天,阿靈阿從乾清宮出來後,從袖口掏出幾張銀票,隱蔽的塞給梁九功:「梁公公,這次十阿哥受人挑唆,讓佟妃娘娘受了委屈,不知皇上那邊現在可消了氣?」
這白來的銀子,不要多過意不去,梁九功把銀票塞到袖口,笑著道:「皇上的心思,奴才可猜不透,不過想來是消了氣的,十阿哥出了奉先殿回阿哥所睡了一覺,剛午膳時分把秋暖叫走,現在還沒回來,皇上也並未說什麼。」
說完轉身離去,阿靈阿站在原地,猶如五雷轟頂,腳步沉重的往外走,那秋暖把十阿哥害成如此模樣,他還不知道遠離,太過兒女情長,如何才能在皇上跟前嶄露頭角,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