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捱了一記窩心腳,疼痛難忍,跪都不跪直,幾乎是趴在地上的。
「老實交待吧。」何田慢慢走到劉婆子跟前,「這藥是誰叫你帶來的?你想謀害誰?」
劉婆子強打起精神,狡辯道:「沒有誰,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況且我也不敢害人啊,買這包藥,是因為我那屋子裡有老鼠。我出門一趟不容易,本來想回去的時候再買,可是我年紀大了,擔心記不住,所以才提前買好。」
劉婆子不敢把老爺和少奶奶供出來,她在賭,賭少爺的心性。
雖說她只是一個粗使婆子,可在何家做事這麼多年,也知道少爺向來心軟,從不打罵下人。
「你沒有說實話,你猜我會不會相信?」何田笑著搖搖頭,直接吩咐王吉,「把她捆起來,送到官府去。」
王吉嘿嘿一笑,笑得殘忍極了:「到了公堂上,打板子夾手指輪流來,到時不信她不說真話!敢謀害主子,你有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劉婆子嚇壞了。她不想上公堂,官老爺跟她可沒有主僕情份。
她強忍住胸口的疼痛,一邊磕頭一邊求情:「少爺饒命啊!這都是老爺和少奶奶吩咐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說完,還把藏在鞋底的一百兩銀票拿出來:「這是少奶奶給的,說事情辦成了,還要再給我一百兩。都是老爺和少奶奶逼的,否則我就算跟老天爺借膽,也不敢動夫人一根頭髮絲兒!」
「我知道錯了,求少爺饒了我這一回,往後我再也不敢了!」
到了生死關頭,銀子已經不重要了,那二百兩是她沒福氣掙了。
何田叫王吉拿來紙筆,劉婆子親口供述,王吉代為抄寫。寫好後,給她讀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了,又叫她按了手印。
至於那一百兩銀票以及藥包,則做為證據被好好地收了起來。
「少爺,我已經全都交待了,求你放了我吧。」
劉婆子還在求情,何田揮揮手,吩咐道:「把她關到柴房去。」
「夫人!求夫人饒命!」劉婆子朝著屋內大喊道。
何田嫌她太吵,眉頭一皺,王吉見狀趕緊用帕子堵住劉婆子的嘴,很快就把她拖走了。
何田回到屋裡,何夫人此時已經收拾妥當了,看完劉婆子的供述,她對何敬這個相伴多年的枕邊人,再也沒有一絲留戀。只是,她有點擔心兒子,畢竟兒子從小跟他爹還是比較親近的。
何田看出她心裡的為難,忙道:「我只認娘一個。」
「唉!」何夫人嘆了口氣,「苦了你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娶那女人進門,給你臉上抹了黑。」
「沒關係,做下醜事的又不是我們,我不在乎這個。」
經歷那麼多個小世界,何田的臉皮早就練出來了。只要自己行得端,立得正,外人的說三道四又有何懼?
「娘,你再耐心等等,兒子一定替你報仇。」
何夫人心裡欣慰,還好她有個懂事孝順的兒子。她看向何田的傷腳:「我現在不想別的,只盼著你的腳能快些痊癒。」
如果何田願意,他的腳立刻就能恢復如初。不過那樣也會引起旁人的疑心,他並不缺這點時間,因此就慢慢養著。
「娘放心,我已經不覺得疼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又跑又跳。」
安撫好何夫人,何田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的房間很大,空地上足夠他鍛鍊身體。他倒是有一身功夫,可前世的他也只是個文弱書生,為了不叫身邊的人起疑,特意讓大夫教了他五禽戲。
王吉泡了一壺茶端進來,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他家少爺練的真好,有剛又有柔。他一點也沒懷疑,畢竟他家少爺從小就聰明,不論學什麼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