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阿寶,也得到了他們的誇讚,誇得它如同哮天犬轉世。
何田不稀罕聽這些,藉口嫌吵,把兄妹倆都給轟走了。
何興旺跟何芳林絲毫不生氣,聚到一起商量要給何田補點年節禮。為了能沾光,他們這次不摳搜了,決定大方一回。
何谷蕊也帶著張修文回孃家,給何田道喜。
張修文已經接受了現實,岳家這位老太爺確實在科舉上面有天賦,不然也不能短短時間就中了秀才。
他這次過來,是想向何田討教功課的。
為了這個目的,他對何谷蕊都溫柔了幾分,還破天荒買了一份重禮,讓何谷蕊臉上倍有光彩。
在何谷蕊想來,孫女婿虛心求教,何田應當傾囊相授。哪怕以前有些不愉快,爺爺都中了秀才,心胸應該更加寬闊才對,何必揪著以前的那點事不放呢?倒顯得他沒肚量了。
何田壓根不給她面子,拒不受禮,還叫小兒子趕緊把他們趕出去。
何明傑只要一看到張修文就沒好氣,在心裡暗罵了句活該,然後板著臉請他們離開這間屋子。
一旁的阿寶也呲著牙,沖張修文跟何谷蕊發出危險的低吼聲。
何谷蕊有些怕狗,張修文也怕,萬一被咬破了相,他這輩子就與科舉無緣了。兩人忙不迭的出來,訕訕地去了大房那邊。
何興旺聽完女兒女婿的抱怨,笑道:「爹是有些脾性的人,又有些執拗,一次不歡迎不要緊,你們常來,他慢慢地也就接受你們了。」
何興旺現在面對女婿很有底氣,少了幾分以往的討好,畢竟他親爹可是秀才,哪是白身女婿能比的?
張修文敏銳地察覺到了岳父態度的轉變,心裡憤憤不平,面上倒也不敢生氣,反而還一直陪著笑臉。
還不等何興旺跟妹妹把要補的年節禮備好,何田就火速帶著小兒子一家人搬到了府城。
家裡很多東西都沒帶,只讓眾人帶幾件隨身衣物就行了,因此收拾起來也很簡單,幾個包裹就妥當了,弄出的動靜也小,大房一家人絲毫沒有察覺。
等到晨起發現院裡沒了人,連狗也不見了,何興旺這才大急,連忙跑去告訴村長。
村長樂呵呵道:「你爹帶著二房去了府城啦,他接下來要在那裡讀書,繼續住村裡不方便。」
何興旺把眼一瞪:「那我怎麼辦?爹為什麼只帶二弟,卻不帶我?再說了,爹讀書歸讀書,帶上二弟算怎麼回事?城裡又沒有地給他種。」
「我哪知道,興許是你平日裡不夠孝順,所以他才不帶你。」村長提起這個就沒了好臉色,嚴厲地警告道,「你爹臨走前跟我說了,如果有人敢打著他的名號幹壞事,他絕不徇私,還會親手抓去見官!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村好不容易出了個秀才,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名聲。」
村長在村民們心目中的威嚴,甚至能和縣令相比,何興旺不敢反駁,只是一個勁兒地嘀咕二弟去了城裡要怎麼生活。
村長嘆了口氣:「你爹既然帶上他們,說明心裡早有打算,你又何必操心這些?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回家的路上,何興旺越想越不爽,村長說得輕鬆,爹都不在了,他還能怎麼過好自己的日子?
如果是以前那個以種地為生的阿爹倒也罷了,沒什麼要緊的。可如今爹成了秀才,那就不一樣了。
此時不扒上去沾點光,更待何時?
越想越氣,又為親爹的偏心而委屈不己,乾脆也不回家去了,直接去隔壁村找妹妹商量。
何芳林聽說後,震驚極了,瞪著眼問道:「爹沒跟你說一聲,就帶著二房走了?」
何興旺點點頭,一臉失落與難過:「爹是真的沒把我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