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永春在外面瀟灑慣了,叫他再重新回到以前的節儉日子,那還不如殺了他。
妻子的嫁妝越花越少,他的學業也沒有任何進步,之前下場幾次,全都榜上無名。他絲毫不以為意,功名是那麼好考的麼?哪有考一兩次就中的,他這都是正常的現象。
在這樣的自我安慰下,他不僅沒有奮發圖強,反而心安理得的繼續在外面瀟灑。
直到,何霜再也拿不出銀子來。
龐永春一點也不慌,對何霜說道:「大哥每年賺那麼多銀子,大把大把的扔出去做善事。上次我在街上偶然見了,大哥養的那條狗,脖子上掛著一個拇指大的金墜子。」
「不如你回孃家一趟,跟大哥哭訴一番。好歹你也是他的親妹妹,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何霜點點頭,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
這些年,雖然兄妹間的感情淡了許多,逢年過節互相送的也是很普通的節禮,並不親厚。可不管怎麼說,她總不會比不過一條狗吧?
她現在為人婦,為人母,回想過去,以前她確實有些驕縱。不過不要緊,今日不同往日了,只要見到哥哥,多說幾句軟話,想必哥哥還是能諒解她的。
何霜信心滿滿地回孃家去了,說了一大堆軟話,又是訴苦又是哭窮。彷彿何田如果不幫她,她就要活不下去了。
何田樂得看她的笑話,耐心聽她講完,慢悠悠道:「爹孃給你準備了那麼多的嫁妝,足夠你豐衣足食過完這輩子。這才幾年,怎地就到這地步了?我不信。」
「真的,哥哥,我沒有騙你。」
何霜將自己嫁人後的開支細細數來,期盼何田能看在血緣的份上,資助她幾千兩。
何田:你怕不是在想p吃。
與其把錢給你,還不如拿出去做善事呢!
第176章
何田堅定地拒絕了她。
「當初我就說過,你的嫁妝我不會剋扣半分,但也不會再給你任何幫助。你是忘了嗎?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何霜當然沒忘。
當初為了這話,她還生了好久的氣。那時她覺得自己有這麼多嫁妝,怎麼可能會有求人的那一天。
想到這裡,何霜頭一次升起了對龐永春的不滿。都怪他花錢太厲害了,短短几年就把她的嫁妝花得七七八八,以致於她不得不低頭求人。
「哥哥,我現在真的好難。」何霜眼圈紅了,兩滴眼淚滾落下來。
她覺得很委屈。身為何家唯一的姑娘,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這樣低過頭?
「看在爹孃的份上,你幫我這一次。你繼承了那麼多家業,這點銀子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何霜邊擦眼淚邊說道。
「我繼承的家業再多也是爹孃給的,又不是你給的,憑什麼要我幫你?」
當下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兒子繼承家業,女兒則是給一副嫁妝。像何霜這樣嫁妝超級豐厚的,已經是何父何母很疼愛她的表現了。
何霜:「……」
她說不出話來。她自然知道自己這話有些不佔理,不過親人之間,又何必講道理呢?講親情就夠了。
阿寶正蹲在何寶身邊,它吐著舌頭,微微歪頭,盯著何霜看。
何田把它養得很好,一身毛毛油光水滑,它的脖子上掛著一塊明晃晃的刻著福字的黃金吊墜。
這金光刺得何霜眼睛生疼,她已經開始變賣首飾了,而哥哥養的狗竟然還戴著黃金墜子,它配嗎?
「哥哥。」何霜的語氣很不滿,又有些憤慨,她用手指著阿寶,「你對我鐵石心腸,卻捨得把金子戴在狗的身上。難道在你心裡,我還不如一條狗?」
何田微微一笑。
對不起,你還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