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格誠嫌她絮絮叨叨太煩人，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他掃蕩著她的口腔，肆意汲取著她的唾液。
神從穎感覺快喘不過氣了。
他壓得緊緊的，一手箍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穩穩地將她的頭固定住。片刻後，他終於不再瘋狂了，轉而含住她的舌尖，輕輕吮著。
神從穎用鼻子呼呼喘氣，察覺到他的動作慢下來，變輕柔了，這才動動自己的雙手，示意他鬆開。
他卻不鬆開。
時間變得很漫長，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情不自禁地鬆開她的雙手，終於結束了這個令人眼紅心跳的吻。
四片嘴唇分開時，神從穎紅著臉，清晰地看見黏在他唇邊的那條銀絲。
「……」她忽然覺得好噁心。忍不住用剛剛得到解放的手去擦自己的嘴。
楊格誠紅著雙眼，將臉一板，等氣喘勻了才緩緩低沉道：「你真的用我的牙刷涮過鞋？」不然她幹嘛這麼嫌棄？
「……」她吃了一驚，趕緊搖頭。她怎麼可能用他的牙刷涮鞋呢？大小也不匹配啊！她明明打算的是等過幾個月給廚房來個大掃除時，用這把牙刷涮涮衛生死角。
不過，這種情況下，她可不敢將實話說出來。
「這才乖。下次別再把我的牙刷藏起來了，就擺在外面，和你的擺在一起。」他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她竟然把他的牙刷藏得那麼深。
楊格誠又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撐起上半身，伸長手去夠床頭櫃。他拉開床頭櫃，在裡面窸窸窣窣地翻找起來。
「你喜歡什麼樣的？有超薄、大顆粒、凸點螺紋，還有草莓味和香橙味。」他一邊翻一邊回頭問，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就是這種光芒，剛才第一次開門時，神從穎就從他眼裡看到這種光芒。樓道的燈光昏暗，她臥室的燈光也亮不到哪去，她沒有開日光燈，僅開了牆上的一面壁燈。壁燈瓦數較小，燈光偏黃。她開這個，是因為她認為這盞燈比日光燈更省電而已。
為什麼她老是能從他眼裡看到金色的光芒？難道他把她看成一堆財富？她有這麼值錢？
「喜歡哪種？」楊格誠又重複了一遍。好難決擇，個個看起來都不錯。要不，一個個地試過去？
「嗯？」神從穎迷糊了。他想吃水果？家裡沒有草莓和香橙啊，蘋果倒是有一堆。她心裡疑惑，伸手將薄被攬在身上，也探頭去看。
「我——！」
她差點爆粗口。她看到了什麼？床頭櫃下面那隻抽屜裡擺了滿滿當當的安全套，粗粗一看起碼有二十幾盒，因為已經撂到第二層了。幸好抽屜夠深，不然怎麼擺得了？
「你！」神從穎氣極，伸手使勁拍他。
這人太無禮了！這是她的家，她的家！為什麼他臉皮這麼厚？跑別人家裡擺滿滿一抽屜的這種東西？她爸媽快要來了啊，萬一看到這東西、這數量，她該怎麼解釋？
「呵呵。」楊格誠躲也不躲，反正她也拍不疼，「也不多，就兩百個而已。用不了多久的。」
神從穎氣極，伸腳去踹他。
他也不躲，趁勢抓住她的腳，往下一扯，兩人纏鬥成一團。
他去親她，她偏頭躲。
楊格誠用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定定地看著她，神從穎被迫回望過去。空氣彷彿凝固了，過了許久，他才輕輕地說：「我愛你。」
然後，低下頭去親她的嘴唇。
神從穎不再躲避。她愣愣地想著，這麼便宜廉價好像隨處可見的三個字，她……她竟然從沒聽人對她說過。
是的，沒有。
她仔細回想，從陳志宏到劉玉維，沒有，從沒有一個人對她說。
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