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神從穎笑了,有時候她還真喜歡陳美琳這張嘴,敢說她不敢說的話,聽著特別爽氣。
「哎喲,你看我!我這張嘴老是得罪人。」陳美琳作勢又要打自己的嘴巴。
「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你真要打的話,我下樓去買把尺子給你?」
「去你的吧!」
「哈哈!」兩人一陣大笑,關係似乎回到了學校的時候。那時候,大家不在意工作,不在意老公,不在意有錢沒錢,只是單純的合得來。
這一通笑這後,陳美琳一直苦苦要求自己要謹言慎行的決心,就像清晨的濃霧一樣,被神從穎太陽般的笑容給融化了。
「你老公在蘭市,你要在雲市找工作,你是打算兩地分居?還是離婚?」
「……」這傢伙,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典型。神從穎想了想,這些話,似乎她還沒和人傾訴過,一方面是沒有可傾訴的物件;另一方面,是不想自己變成自怨自艾的怨婦。可是仿若學生時代一樣直爽的陳美琳,勾起了她的談話欲。她便將事情細細地說了一遍。
「什麼?愛賭?」陳美琳又是一聲驚叫,今天她吃驚的次數似乎特別的多。
「我跟你說,黃、賭、毒這三樣,沾了哪一樣,都不能要!會傾家蕩產的!」
「嗯。」神從穎點點頭。
「他以為他有千萬身家呢!小孩不讀書,用他留下來的家產過活就夠了。自己窮得要死,連孩子的教育也不放在心上!太可恨了!」陳美琳憤憤不平,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繼續罵道,「你真是……以前讀書時,我就覺得你性格有時候太軟綿,容易吃虧!你結婚時,怎麼不要求他家買房?彩禮給了沒?給了多少?」
「沒提房子的事,那時他說他收入不錯,再過兩年一定買得上。彩禮也沒提,那會兒總覺得提這些,好像……」神從穎囁嚅道。
「好像沾汙了你們的愛情?哈哈!」陳美琳仰頭嗤笑,「有了偉大的愛情,可以不用吃飯了嗎?可以不用交學費就讓孩子上學了嗎?你是不是傻啊?」陳美琳看著昔日好友,大嘆恨鐵不成鋼。
「我結婚的時候,老李原本是和父母一起住的。他家提出買婚房,我孃家是沒錢的,你也知道,我家窮。父母供我上學不容易,我就算撒潑打滾,可父母也拿不出嫁妝錢。難道我逼著父母去死?所以我那時就跟老李講明瞭,我家是沒錢的,我也是個沒錢的。但是要結婚的話,我希望房產證上能有我的名。你覺得我這人值,你就加名。或者我倆分手,你重新去找個家世和你匹配的物件。要不然你就等我幾年,等我自己攢夠了嫁妝錢,我們再結婚。」
「後來,老李說服了他的父母。好在公婆明理,說這套房子本來就是準備給他結婚用的,他有自主權,他想加誰名就加誰,只要將來不後悔就行。老李這樣對我,我也會好好對他的,孝敬公婆,不做出格的事,我能做到的,我全部做到!」
神從穎聽得連連點頭。
「愛賭可不是件好事。對了,」陳美琳正色起來,「你要小心,萬一他在外面欠一屁股爛債,你怎麼辦?」
「賭債是不納入夫妻共同債務的。」神從穎悶悶不樂,「可我有什麼辦法?又不能把他捆在家裡。」
「社會上那些人可不好惹!你得小心!人家才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的呢!法律還規定了不能賭博呢!萬一他借錢去賭呢?」
「他一個租房住的人,誰會借大筆錢給他?人家也得看他有沒有償還能力吧?」神從穎說得並不確定,語氣忐忑。
「哎,好在你沒和他在一起。管他欠錢不還後,是被人砍呢,還是被人打。反正你們遠著。」陳美琳說了好多話,又感覺口渴,一口喝光杯裡的茶。
神從穎眼明手快,趕緊給她續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