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兒在何敬的吩咐下,去外面租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又幫忙把行李以及狗,都先弄到馬車上去。
然後,何夫人才帶著竹青去向何敬辭行。
柳婉寧聽說婆母要走了,喜得眉眼含笑。在這節骨眼上,她只好先回了自己的小院,然後帶著丫頭們來給婆母送行。
何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走後,你就好好呆在後院。若有什麼事,就派人去通知老爺。」
柳婉寧按捺住心裡的喜意,假裝乖順地點頭答應下來。
她本就是商戶出身,又是不受重視的庶女,商人逐利,禮義廉恥又能有多少?聽了這番告誡的話,她半點也不往心裡去,並不覺得家裡只剩下自己和公爹有什麼不好。
何敬倒是聽了出來。
他眉頭微皺。論理,婉寧也該跟著一起去的。可是妻子陪嫁裡的那座莊子,面積很小,房屋也有些破舊了,總共只有十來間。這麼差的條件,婉寧哪裡受得了。
再者,他現在離不開婉寧,婉寧也離不開他。
何敬黑著臉,對何夫人說:「既然都收拾妥當了,就趕緊動身吧,免得誤了飯時。」
何夫人心內冷笑,他這是在嫌自己話多呢!
竹青手裡提著一個包裹,跟在夫人身後上了馬車。何夫人坐穩後,扭頭打量了一下這座宅子。
自從她嫁人後就一直生活在這裡,她本以為自己嫁了個良人,卻沒想到是個狼人。他不僅將親生兒子拋在腦後,還跟剛進門的兒媳婦搞到了一起!
何夫人心裡沒有任何留戀,回過神,吩咐道:「走吧。」
伴隨著馬蹄的噠噠聲,馬車越走越遠,直到拐過街角,再也看不見。
柳婉寧心頭一鬆,笑眯眯地對丁香說道:「叫人去廚房拿些好酒好菜來。」
這是要與自己共飲,何敬並沒有阻止她,滿含笑意地道:「一會兒少喝些,別醉了。」
「我心裡高興,就是想喝醉。難道我醉了,你就不管我了?」柳婉寧嗔他一眼。
「我怎麼會不管你?我只是擔心你喝多了會頭疼。」
兩人邊說邊往書房而去。
柳婉寧的幾個丫頭對此見慣不怪,倒是守大門的老張驚得目瞪口呆。
他剛才沒聽錯吧?是他心裡想的那個意思嗎?不會吧不會吧,我的老天爺!
剛走了兩步,何敬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看向老張。
不同於面對柳婉寧時的寵溺與溫柔,他看向老張的眼神充滿了冷酷與無情,彷彿下一秒就能毫不動容地把老張毒啞,再遠遠地賣掉。
老張被他的眼神給嚇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如同狂風中的落葉。
柳婉寧先是給了丁香一個眼神,然後嬌滴滴地對何敬說:「走吧,別和一個下人計較,丁香會處理好的。」
兩位主子走後,丁香走到老張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一個字也別往外說,否則……」
「不敢不敢,小人一定把嘴閉得緊緊的。」老張連連磕頭,他用的力氣很大,很快額頭就紅了一大片。
丁香這下滿意了,賞了他二十兩銀子。
老張一個月的工錢也就一百多文,二十兩對他來說是一筆天大的鉅款。他頓時不害怕了,心甘情願被收買。
柳婉寧嫁妝豐厚,拿銀子開道,很快就將何家的下人全部收買了,只除了被何夫人帶走的丁香。
何夫人的馬車過了街角,把早就在路邊等待的李三接上,一路緊趕慢趕,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莊子上。
莊子裡留有一對中年夫妻,見主子來了,趕緊出來迎接。
何夫人這一路上問了李三許多話,這會兒下了馬車,就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