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數百年過去,這枚鱗片在妖市已流通了不知多少遍,想要查清源頭,談何容易。
重炎正要稟報最新情況,一名青龍使忽進來報:「殿下,將軍,外面有一蛇妖,稱有關於鱗片的重要線索稟報殿下。」
懷璧一入蜀中,便懸下重賞,徵集鱗片線索。
眾妖蠢蠢欲動,這陣子幾乎都在傾巢而出、賣力打探鱗片之事,希冀能拿下賞賜。但兩月過去,除了幾條似是而非的錯誤線索,一直未有人能提供真正的有用資訊。
眼下這蛇妖。
懷璧想了想,道:「請他進來。」
這回進來的是個塗丹敷粉,形容妖孽的年輕男子。
進了仙署,男子先朝懷璧拋了個眉眼,才甚是造作的福了福身:「奴這廂有理了。」
重炎皺眉。
懷璧倒神色如常,問:「不知你有什麼線索要稟報孤?」
蛇妖甩了甩手中帕子:「自然是重大線索。奴這半年來一直在洞府閉關修煉,也是昨日出關,才看到殿下的懸賞告示。」
說到此處,他一頓,媚眼如絲:「奴若真提供了線索,那告示上的賞賜?」
「全數歸你。」
「殿下果然爽快!」
蛇妖心花怒放,神色倒正經幾分,道:「那枚鱗片,約莫是奴在四百多年前見到的,是在……一條小巴蛇身上。」
「巴蛇?」
懷璧倏地一怔。
「沒錯,就是巴蛇,殿下是不知道,我們蛇妖,雖分很多種,但洞府幾乎都是挨著的。奴的洞府,便鄰著那巴蛇。那一族,最是刁鑽蠻橫,冷血無情,平日仗著人多,沒少欺負奴這一脈。奴有夜正在洞府中睡覺,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小蛇哭泣聲,奴就想,這誰家的孩子,竟然大半夜躲到那臭水溝裡哭。那聲音嗚嗚咽咽,可憐得不行,奴一時心軟,就起身過去檢視。結果殿下猜,奴看到什麼?」
「奴就看到,一條看起來只有幾百歲的小巴蛇,頭上長著兩隻角角,被扒光了衣裳,堵在臭水溝裡,渾身上下所有值錢的寶貝全被搶走了,正抹著眼睛、盤著尾巴尖哭呢。唉,那小小年紀,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這蜀中窮山惡水能養出來的。巴蛇一族的尾巴都是醜陋的蛇尾,那小傢伙的尾巴尖,卻是像麒麟一樣的青色,奇異的是,青色尾巴尖上,又有一片巴掌大的雪色鱗片……」
懷璧驀得站了起來,手掌顫抖,腦中轟然。
「你說,那小巴蛇的尾巴……像什麼?」
「麒麟啊。」
蛇妖不明所以的道。
旋即明白過來什麼,跺腳甩手道:「瞧我這記性,殿下一定不知道吧,這巴蛇一族,惡事可做的多了。當年為了做那擺脫妖族身份、飛升成仙的美夢,竟心思歹毒的設下偷梁換柱的之計,將自家的血脈與麒麟少主調換。麒麟宮不明真相,竟把一條小巴蛇當做少主養了整整一百年。那小巴蛇憑著麒麟宮仙氣滋養,竟也結出了仙族的仙元。幸而後來老天有眼,百歲宴上,讓真正的麒麟少主回來了,戳穿了巴蛇族的陰謀。否則,那一族還不知要如何囂張呢。不過,奴雖也是蛇妖,可奴善良坦蕩,可和那幹盡齷齪事的巴蛇一族不同。哎殿下,您幹嗎這麼看著奴呢……」
「殿下?」
看著懷璧血色盡失,青筋暴漲的臉,重炎也暗吃一驚。
殿下為龍族儲君,人前行事,素來溫雅和煦,沉穩有度,令人如沐春風。他追隨殿下這麼多年,何曾見殿下如此失態過。
懷璧只覺周身血液都轟然灌入腦海,擊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方緩過一口氣,道:「立刻去巴蛇。」
重炎遲疑:「巴蛇一族已經移居到了蜀中西南的一處靈境裡,現在過去,恐怕明日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