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小東西還處於懵懂年紀,恐怕根本連道侶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長淵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自家小白菜被豬拱的感覺,眉梢驟然一冷,喚:「逍遙子。」
逍遙子立刻心肝劇顫的滾了出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落到自己的祖宗徒弟身上,顫抖著:「乖徒啊乖徒,你、你怎能行那強搶……強搶之事啊。」
軒轅楓也很委屈:「師父,我沒有。」
「沒有人家,人家昭昭能哭成這樣啊。」
天族和軒轅族有點姻親關係,天后柔聲道:「楓兒,我記得你家中與你說過一門親事,你就算不滿,也該與你母親說明,怎能行事如此莽撞。聽說你母親今日也過來了,她在何處?」
「娘娘,臣婦在此。」
一婦人從後面走了過來,臉色難看至極的將軒轅楓一把拉開:「快給我滾回房去,還敢在外頭丟人現眼。」
正是如今軒轅族當家主母魏紫燕。
軒轅族雖然平日裡囂張跋扈,可萬萬不敢在天族、龍族面前造次,何況還有一個連天君都要敬畏幾分的戰神長淵。
魏紫燕掐著兒子胳膊,惶恐請罪:「都怪我教導不周,還請戰神、天后娘娘恕罪。」
今日魏紫燕千里迢迢趕來,主要是為了趁機與龍族修好,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當眾鬧出如此笑話,讓自己顏面丟盡,告完罪,便急急扯著軒轅楓離開了。
昭昭又假惺惺哭了兩聲,見危機終於解除,煩人的軒轅蠢豬終於被帶走了,才眼睛骨碌碌一轉,從長淵懷裡起來,繼續坐回案後美滋滋的吃果子,喝果子酒去了。
倒是長淵一愣。
換作往常,這小東西定然會纏著自己不放,撒會兒嬌,再添油加醋的告對方一記狠狀,才肯不情不願鬆手,今日竟然不撒嬌也不耍賴,立刻鬆手跑開了。
靈樞也發現異樣,忍不住道:「君上難得從禁殿出來,小公子怎麼不趁機和君上多說幾句話?」
這可不符合他家小公子的做派。
昭昭給自己倒了杯酒,長睫垂落,在面上覆下一小圈陰影。
道:「有什麼可說的,如今人家已經有了自己心愛的徒弟了。我才不去礙眼呢。」
剛剛他鼻子聞得真真的,便宜師父衣裳上沾了一種陌生的龍涎香氣息,而不是平日的清淡蓮息,不消說,也能知道來自誰身上。
和討好便宜師父相比,他今夜主要目的是設法接近天君,搞清楚寶貝鱗片的事。
賓客們顯然沒料到,連常年避居雪霄宮的戰神長淵和天君天后也會出現在宴席上,忙起身,恭敬行禮。
在長淵這尊上古大神面前,便是天君,也算是個晚輩,何況其他仙族世家。天君撫恤含笑,一直待長淵落座之後,方與天后一道入席,命眾人平身免禮。
稍頃宴席開始,鼓樂齊奏,懷璧舉起酒盞,代表龍族向前來參宴的賓客們致謝,賓客們則紛紛獻上禮物。
昭昭生怕再次錯過天君,整場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天君看。
而天君旁邊坐的就是長淵。
侍立在長淵身後的梵音低聲道:「小公子似乎一直在偷偷看君上呢。」
長淵一怔,往下方一掃,果然見昭昭正睜著雙亮晶晶的眼睛,巴巴往主位這邊看。長案上已經堆了七八個空酒罈。
大約是太過貪杯,有了微微的醉意,少年眼眸格外晶亮,雙頰也泛著淺淺一層紅暈,有點沒正形的歪坐著,仙袍也被少年豪爽不羈的捲到手肘以上,露出雪白的兩截臂。
「那是誰?真是好漂亮的小傢伙。」
幾個仙族弟子已經悄聲議論起來。
很快有人低聲道:「行了,小聲些,那可是戰神門下小弟子,豈是爾等能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