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女若是得罪了一個後宮娘娘,那後果總是不會太美好的,安嬪無法直接插手康熙身邊的事情,但萬一吹個枕邊風什麼的,自己還不知道會如何。
不到萬不得已,秋暖也不想得罪她。
咬著發白的唇,裝作難堪倒:「我的年齡比五公主還小一歲,所以……」
話未盡,墨香就懂了,皇上這是沒看上秋暖,嫌她小了。
怒其不爭氣的跺了跺腳。
秋暖就一副羞愧難當外加傷心不已的樣子,也不再開口說什麼,讓她自由腦補。
等到墨香氣走了,才吐出一口氣,希望安嬪是個大氣的。
康熙公務處理完,斜靠在塌上看著剛遞上來的密封,裡面是秋暖今日的一言一行。
梁九功從外間走了進來:「皇上,敬事房那邊來人了,您看今晚是否去後宮?」
康熙未抬眼,問:「秋暖那邊如何了?」
秋暖現在是重中之重,梁九功把她的動向摸的明白,此時彎腰回道:「奴才讓她在桂花樹下跪了半個時辰,此時回侍舍更換衣物去了。」
康熙把手中的紙張看完,放在塌桌上:「御膳房那邊如何說?」
讓秋暖喝酒不難,難的是如何無所覺的喝下,並且清醒後完全不知道自己飲了酒,思來想去,只能從膳食方面入手。
梁九功回道:「御膳房那邊剛來回了話,膳食中加入酒做調料,也是可行的,只是酒味需用重料掩蓋,宮人膳食只有三樣,味道便會有些明顯,與之前的清淡口味將不相同。」
康熙手指搭在膝蓋輕敲:「讓她無所知的沾酒容易,只是如何讓她酒醉清醒後不知自己飲了酒,這個還需好好想想。」
梁九功想了片刻,提議道:「皇上,若不然給秋暖加個差事?」
「嗯?」
「奴才想著,若是一次兩次,這個是容易的,只需讓相熟的人與她一同吃飯,到時拉著一起說說話,忘記了時間也就糊弄過去了。」
「只是這個方法不便利,也用不長久,奴才就想著,若不然讓她給皇上試菜,幾十道菜下來,哪怕一樣嘗一口,也能讓她醉上一醉。」
「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讓她重新站在桌前,重複試菜的動作,我們把漏刻的時間調整為她一開始試菜的時間,這樣她應當不會起疑心。」
這個法子,康熙細細想來,並無任何不妥之處,如此一來,秋暖醉與不醉,全在他的掌握之間。
看著梁九功笑道:「你這老東西,這次終於捨得動動腦子了,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梁九功老臉笑成一朵花:「為皇上分憂,是奴才的榮幸,那還敢要賞賜。」
康熙端起茶杯,漫不經心道:「那個陳四,可是你乾兒子?」
梁九功不知康熙問這是何意,心裡打起精神來,回答道:「回皇上,是的,奴才看這小崽子是個良善的,便收了他當個乾兒子。」
康熙看了他一眼,笑意不明:「不是因為他會拍馬屁,你生病了他湊上前給你當孝子賢孫?每日的月銀到手了,全託人去買了零嘴,給你送上來。」
皇上把一切都查了明白,梁九宮也不敢說話,舔笑著道:「這兔崽子機靈,奴才就這個喜歡吃甜食的毛病,誰都未發現,就他不知怎麼知道了。」
康熙笑罵:「出息,想吃不知道自己去買。」
梁九宮繼續彎腰舔笑道:「這奴才多少也是個管事的,若讓人出去買傳了出去,那奴才還不被人笑話。」
康熙喝了口茶:「把他調到跟前來伺候吧!」
「你剛才那句說的不錯,也確實算的上良善。」
他因心存善念把秋暖塞的銀子推了回去,也因秋暖入了康熙的眼,算是有因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