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人。
不應該的。
他抱起司空,聲音也溫柔下來:“嗯,叔叔不疼。”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一僵,他聽到阿媚的聲音。連著好幾日沒有出關的之涼在和阿媚說著什麼,司空也聽見了,興奮地掙脫開雲川的懷抱,小短腿一蹦一跳的,“孃親!”
雲川方才鎮定的心瞬間又亂了。
他慌慌張張地找鏡子,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臉,連忙捏決,大概是心亂的緣故,總是捏錯,右臉的紅腫不但沒有消去,反而越來越大了。
腳步聲愈發接近,司空咿咿呀呀的聲音也愈發清晰。
雲川一個打滾變成一隻小白貓,從半開的窗跳了出去。
。
司空膩在阿媚的懷抱裡,指著門,說:“雲川叔叔在裡面。”
阿媚敲了下門,沒人應。
司空肯定地道:“雲川叔叔就在裡面!”
阿媚又敲了下門,還是沒人應,她索性推開門,裡頭空無一人,只有窗外拂來的風將桌上的書冊吹得沙沙響。司空扁著嘴,說:“剛剛我還和雲川叔叔說話來著……”
璟流忽道:“我來抱司空,你去找雲川吧。他大概不想見到我。”
昨夜之後,夫妻倆就沒怎麼說過話。
今天還是璟流第一次開口。
她沉默地側過身。
司空一頭鑽進璟流的懷抱,兩隻小胳膊掛在他的脖頸上,無比親暱地喊著:“爹爹也抱司空了。”璟流“嗯”了聲,說:“替你爹爹親孃一口。”
他舉起司空。
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近在咫尺,阿媚無法抗拒,只好送上側臉。
司空“吧唧”一口印在左臉。
沒等阿媚反應過來,右臉也沒落空,一大一小,幾乎同個模子印出來的臉在她的兩側,呼吸近得分不出彼此。璟流心滿意足地抱穩司空,對她揮揮手,沉聲道:“我跟兒子等你回來。”
她有些怔忡。
她忽然覺得自己和璟流像是尋常的一家三口,如此恩愛,彷彿之前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她咬緊牙關,連忙甩去腦袋裡的想法,冷著一張臉離去。
璟流嘆息一聲。
司空貼心地問:“爹爹是和孃親吵架了嗎?”
璟流說:“你孃親生你爹的氣了,司空加把勁一起幫爹爹哄孃親好不好?”
司空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
阿媚找雲川也不是什麼大事,之涼說已經分離出足夠的十方土燒製聚魂瓶,明日便能開始煉化十方土,所以阿媚便想著次日啟程去幽山尋找清光毫。幽山與魔谷一樣,不知危險幾重,她不願帶司空去冒險,想說服雲川留在青道谷照顧司空。
她原以為以雲川的性子,她得用很久才能將他說服,豈料她一說明來意,雲川只問了她一句:“你跟丹華和好了?”阿媚不想提他,只道:“沒有和好一說,我們之間不是吵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