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又想起明雀蘭當時的眼神。
驚詫、震驚以及譏諷。
“你到底,認識我多久了。”
姜瑟大膽的問道。
半響,姜瑟才聽見聶斯景沉聲說了一句“......很久。”
姜瑟不滿他這麼敷衍回答,擰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你敷衍我!”
聶斯景頓時啞然。
“沒有敷衍你,的確已經很久了。”
聶斯景要怎麼和她解釋,他從她出生那一刻,便認識她了。
他記得他站在房門外,望向保溫箱中的嬰兒姜瑟。
他靜默地站在那,看著熟睡的她。
小小的,柔軟的小人兒。
聶斯景的內心突然變得十分柔軟,那種怪異的卻讓他不排斥的奇異感覺席捲了他的四肢百骸。
讓他無法挪動腳步。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被放在保溫箱裡的她。
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刺激著他。
裡面那個人,是屬於他的。
只屬於他。
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這種古怪的充斥著佔有慾的感覺他以往從未產生過。
他在聶家主宅感應到屬於他的‘新娘’出現了以後,便趕了過來。
他當時對於所謂的‘新娘’並沒有什麼感覺。
只是因為接收了傳承記憶,他自己也清楚,這個所謂的‘新娘’不過是祭品罷了。
為了去償還天師一族觸犯天意的祭品。
他自然是不屑地,他會過來只是因為心底那種悸動的感覺一直在左右著他。
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這種被左右的感覺讓他心煩,焦躁。
原本他只是想順手將她解決掉,從此他也不用再因為這事煩心。
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掐死,對聶斯景來說輕而易舉。
可是,卻沒想到,他碰到了他一生的渴望與救贖。
就當聶斯景察覺到有人過來,準備先離開的時候。
他看見保溫箱裡的小人兒睜開了雙眼。
那一刻,聶斯景陡然愣住。
他看見她睜著雙眼,好奇的透過窗子望向正站在窗外的他。
她似乎是想向他打招呼,但因為還什麼都不懂,只能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她的目光裡滿是好奇。
未被世俗浸染的雙眸明亮純澈,看的他一陣悸動。
看見她睜眼的那一刻,聶斯景彷彿感覺到他乾涸的內心漸漸流淌進來了一條溪流。
流淌進來,漸漸滲透入他乾涸龜裂的心臟。
他空蕩蕩的心彷彿被什麼一點一點的填滿。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是他的新娘,本該就是他的。
年幼的聶斯景已經展示出了自內心深處就有的佔有慾。
隱秘初生的情愫像是幼苗一般在他的心底紮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