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被燒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出現在你眼前,僅有末端的手掌尚且完好,只蹭上了一些黑色的灰。
你突然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你顫抖著撫摸上那隻手,和你記憶中粗糙的手感一樣,而他半握的手掌心上是一個深深凹陷的疤痕,在他手背對應的地方,有一個同樣的疤痕。
不會錯的……這是你咬出來的痕跡,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你的雙眼空洞地看著那個醜陋的疤痕,曾經那兇狠的一口像是穿越時空咬在了你的心口上,你的心臟被驟然撕去一大塊,只留下一個血淋淋的洞口。
你以為他逃走了的……你以為……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是姍姍來遲的警察,因為這是一具來歷不明的屍體,所以有人認領的話他們也不太想阻止,只不過他們有義務防止家屬情緒激動破壞屍體,所以還是要做做樣子過來看一眼的。
“怎麼樣,你們認識嗎?”警察拿著筆錄在一旁詢問你,他的聲音在你聽來有一絲冷漠的味道。
“不認識。”你很小聲地說,你沒有流淚,只是表情呆滯了一些而已。你不認識他,他只是一個衝進火堆裡想要救人的傻子罷了,不是什麼綁架犯強姦犯。
你最後能做的,也許就是給他留一分體面吧。不會有這麼蠢的殺人犯的,怎麼會有為了救受害者而犧牲自己的殺人犯?
警察見你這樣說,突然不耐煩了起來,“不認識還衝進來幹嘛?趕緊出去,不要妨礙我們辦公!”
他拽起你的胳膊想要將你拖起來,你看到那隻唯一完好的手掌突然張開了,裡面似乎握著什麼東西。等你再想去拿時,警察卻已經將你拖遠了。
“不……”你突然掙扎起來。
恍惚間,你看到一隻白皙修長的,塗著黑色甲油的手指悄悄伸進那人的手心裡,將那顆東西掏了出來。你抬起頭,看見松間月那張漂亮的臉,他衝你下了一眨眼,右眼的眉釘和眼下的淺痣像是碰了一下,你突然閉上了嘴,任由警察將你帶了出去。
在你身後,警察厲聲地問松間月在這裡幹什麼,然後他也被趕了出來。
離開警局之後,你立刻撲到他的面前,捧起他的手想要看看那是什麼,而松間月也很順從地張開了手掌。只見他的掌心躺著一枚深色的蛹,你突然落下淚來。
你哽咽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枚蛹,然後將它拿到手裡,它很安靜,沒有一絲動靜。
你心裡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求解一般看向松間月。
他眨了眨眼,攤開手錶示無辜:“我剛拿起來的時候它就是這樣的。”
“……”
松間月又從你手中拿回那枚蛹,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很煞風景地說了一句。
“熟了,烤肉的味道。”
……你真的,再也吃不下一口烤肉了!
你不死心地舉起那枚蛹放在陽光下,它沒有如你所想地破繭而出。透過薄薄的蛹殼,你甚至能看到它蜷縮著的身體已經是蝴蝶的形狀。如果你那時回頭看一眼,會不會就能接住這隻蝴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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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間月帶你去找了一位昆蟲專家朋友,他非常官方地告訴你:
“這枚蛹熱暴露過度,已經停止發育了。就算撥開蛹殼也無法看到它振翅的模樣了。”
“是一隻巨型熱帶大藍閃蝶。”他的語氣有些遺憾,然後熟練地翻出工具,用透明的樹脂將它封了起來。
“這樣能儲存得久一點。”
你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顆橢圓形的人造琥珀,將它與那副交叉眼罩一起,放在了左側貼近胸口的內袋裡。
下一步,你要找到雷薩,這是你目前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