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玄鱗人魚歪著頭,認真地聽完她的叫喚,下意識重複了一遍:“咕嚕?”
“對!咕嚕!”
方卉能看到他的眼睛瞬間亮起來,赤紅色的眼瞳似乎變得更加炙熱,比頭頂上的太陽還要令人頭暈目眩。
救命,她什麼時候有了好色的毛病?
但這條人魚實在是讓人昏頭,乍看很不好惹,相處起來才知道他在向她釋放好意。
方卉暫時還搞不懂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但不妨礙她將身子探出貝殼外,捧著他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
啪嗒。
溼潤柔軟的吻落在曾經被咬過的右臉頰,似乎是在為昨天的莽撞賠禮道歉。
酥酥麻麻的觸感哪裡是落在臉上,分明是直接傳遞到心口。
“不管你帶不帶我去陸地,都謝謝你陪著我。”
剛醒過來看見大海時,她真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孤獨感,彷佛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幸好這條人魚還在。
人魚在雌性主動親自己後,整條魚就僵成一條直線,呆呆地“矗立”在海里。
聰明的海洋怪物只記得“陸地”這個詞的發音,他很快就誤解了她的意思,將真摯的感謝當成雌性的回家要求。
——只有帶著她去陸地,她才高興成這樣,還願意主動親他。
玄鱗人魚的情緒突然又低落下來。
他不想送她回家,但她留在海洋上,好像真的會死。
就像昨晚那樣。
纖長濃密的睫毛煩躁地垂下,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雌性因為彎腰而露出的溝壑處。
雄性生物的本能在此刻佔據主導,他的思緒還沒反應過來,鋒利的爪子先一步勾下雌性的衣領,腦袋緊接著湊上前,目光好奇地投進溝壑深處。
一塊奇怪的布料兜住了軟綿綿、鼓囊囊的部位,白皙豐滿的視覺衝擊瞬間震懾住沒有道德心的人魚。
他不是沒有族群的孤家寡魚,在人魚部落裡,雌性人魚遠遠要比這豪放太多。她們會用貝殼遮住,但也遮不了太多,大半都露在外面。
奇怪地是,以前的他完全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放在眼前的雌性身上,卻完全不一樣了。她明明捂得這麼嚴實,卻還是讓他產生出想要湊上去聞聞的衝動。
不知分寸的人魚真的這麼做了。
他的高聳鼻翼甚至蹭到了深深凹陷的溝壑,冰涼的呼吸打在滑膩的月幾膚上,瞬間讓方卉激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你在幹什麼!”
方卉驚叫一聲,猛地將自己的衣領扯回來,狠狠地推開那顆變態人魚腦袋。
後者茫然地抬起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被抗拒。
方卉看見他這副模樣,氣都沒處撒。
她跟一條沒有經受過社會馴化的人魚講什麼紳士道德?他說不定還覺得那就是兩坨沒用的肉。
但他也不能把鼻子都湊上去啊!這種畫面未免也太過變態了!
方卉花費了一點兒時間,連比帶劃地將人魚教育一頓,重點告誡他不許再來騷擾自己。
“咕嚕,聽到沒?”
聽起來像是在喚狗,但眼前的人魚可不是溫順的大狗,他是見血的野獸,明明聽懂了雌性的意思,卻還是心機地假裝聽不懂。
方卉強調多了,他還會故意潛進海里,假裝去捕食獵物,以此來抗拒接受她的訓導。
方卉:“……”
她現在有種在公司裡與其他部門打交道的痛苦感,基本上就是雞同鴨講,低效無用且心累。
還不如當條鹹魚,等他下次湊近時,再狠狠地推開他。
方卉想通後,心情都變得悠哉起來。昨晚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