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去了?”
“前院也不能放過,都給我搜!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交差!”
是夢裡那個土匪頭子的聲音!
這群土匪就是他帶過來的,哪怕是逃到廟裡,竟然也只拖延了半晚的時間!
不知從哪裡湧來的一陣力氣,焦嬌終於從地上站起,剛想逃出主殿,還沒邁出大門就看到一列火把從側邊走廊閃過。
他們已經快搜到這裡了,現在逃出去就會被直接抓住!
焦嬌驚慌地折回殿內,視線四處亂瞟。
四根兩人粗的黑漆柱子,一座金臺,一尊蛇像。
放置在金臺前的九排白燭將殿內照亮了大半,根本沒有適合藏人的地方。
外面的土匪越來越近,動靜也越來越雜亂,彷彿下一秒就會衝進主殿,將她甕中捉鱉。
沒時間猶豫了!
焦嬌咬著牙衝到了蛇像後方,這裡是唯一能夠躲避的死角。
她抬頭往上看。
金臺有兩米,蛇像的背後也同樣猙獰。只是冷血動物遠遠不及惡人可怕,她寧願被一條突然冒出來的黑蛇咬死,也不願意落在那群土匪的手裡。
黑色的牆壁離金臺不到半米,勉強能藏住她。焦嬌扭頭細看時,發現牆壁上有幾處凸起,正好能踩著它爬到金臺上!
她不再猶豫,鼓起勁廢了半天力氣才爬上金臺。
這還遠遠不夠,若是有身形高大的土匪,伸手就能拽住她的腳腕,將她狠狠地拽下去。
焦嬌太沒安全感,思來想去,竟然生出了一個爬上蛇像的大膽念頭!
那蛇像有六米高,整個黑色石雕呈向前探身的弧度,彷彿一條真正的蟒蛇正準備襲向進入主殿的活人。
金臺距離後方牆壁不到半米,但那顆蛇頭卻無限靠近殿門,所以才能給人帶來如此大的壓迫感,彷彿它正在逐漸逼近。
但對於焦嬌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攀爬弧度。
她狠下心來,脫下了行動不便的金絲繡鞋,再褪下襪子。
這兩樣剛才在踩牆爬金臺時就帶來了極大的不便,不如直接捨棄。
焦嬌咬著唇將它們塞到了蛇像與金臺間的縫隙裡。
“對不住,小女子實在無法,叨擾蛇大仙了。”
她的雙手顫顫巍巍地抱住蛇像,一邊往上爬一邊忍不住落下兩滴淚來。
懼怕,無比地懼怕。
說不定這尊蛇像因為她的攀爬而發怒,派遣了同樣的黑蛇來咬死她。
那也比死在山匪的手裡好!
潔白小巧的雙足踩在黑色的雕像上,露出了細伶伶的後足跟,足側因為用力而露出了幾根青筋,圓潤可愛的腳趾頭也被微微壓癟。
這是一雙不能顯露在旁人面前的雙足,只會在成親後被未來夫君在夜裡捧在手心褻玩,成為恩愛夫妻間的親密青趣。
如今卻踩在猙獰漆黑的蛇像身上,凹凸不平的石頭膈著她的足底,很快就踩出了深深的紅印。
焦嬌忍住痛和懼意,咬白了唇瓣,堅強地繼續往上爬。
“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不能被他們找到,只有藏在蛇大仙您的身上,他們才看不見我……”
她抱著粗糙的蛇身,紅唇間吐出來的呼吸盡數撲在了“蛇皮”上。
呼吸正對著的那一塊,在某一瞬間,石雕突然退化,浮現出一塊真實的蛇身,上面還有細細的蛇鱗。
如果焦嬌摁上去,就會發現手底下的最真實觸感,或許會被嚇得直接從蛇像上跌落。
但她沒有,她不敢近距離地看蛇像,攀爬的一路大多數時間都閉著眼,只在偶爾快速地睜開眼辨別方向,然後硬著頭皮一個勁地往上爬。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