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或冰冷或鄙夷或炙熱或瘋狂的眼神,無端的控制與佔有慾,像毒蛇一樣纏繞著神宮寺奏,令其寸步難移。
這就是他想要逃離那裡的原因麼?
原來是這樣嗎?
真的是這樣嗎?
宿儺把白團子放在掌心餵食,小東西又把肚子吃得鼓鼓的,衝他脆脆地嚶嚀了一聲,看上去天生無邪十分可愛。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不知為何,一股不甘情緒再次翻湧上來,宿儺眼眶泛起了紅。
這樣一來……他不就是成了對方復仇的工具了麼?
那他對神宮寺奏的復仇又算是什麼呢?
或許是在為他繼續恨著神宮寺奏找新的理由,或許是在對對方的一意孤行表達不滿,宿儺只想當面找神宮寺奏問個清楚。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解脫嗎?神宮寺?”宿儺臉上的笑令人不寒而慄,手指卻輕緩地撫弄雛鳳的身體,“不,我會讓你後悔的——”
“招惹了我,你別想逃掉。”
白團子安逸地窩在他溫熱的掌心中,聞言歪了歪腦袋,一雙豆豆眼懵懂茫然。
之後的半月,裡梅依舊負責尋找雛鳳的食物,宿儺一有事就把它帶在身上。
小白團子被餵養得長大了些,變成了較為修長優美的白團子,還長出了新羽毛,羽毛潔白有光澤,尾部的羽毛末梢是紅色的,還未成型卻也足夠漂亮驚豔。
腦袋上的羽冠還沒徹底長好,但比之前豐滿飄逸了很多,眼皮上甚至長出了纖長捲翹的白色睫毛,豆豆眼也有點向鳳眼發展的趨勢,看上去沒那麼呆了。
雛鳳一學會使用翅膀撲騰,就不再滿足於藏在宿儺的衣襟裡,總是會賣力撲騰到他肩膀上,挨著溫暖的脖頸休憩。
有一次甚至撲騰到了宿儺頭頂上,踩了踩對方粉色短髮便坐了下去,宿儺當即把它薅了下來,捏在手心裡戳弄它的腦袋和鳥喙。
“嘖,小廢物,膽子變得這麼大了?還敢跑到我頭上去……”
雛鳳被他戳了兩下,很快就加入了這個遊戲,張嘴叼住他的指尖,又很快鬆開,玩得不亦樂乎。
宿儺也好似漸漸習慣了和什麼也不懂的雛鳳互動的日常。
又過了一段時間,房屋重建完畢,宿儺等人又有了固定的住處。
但是之後某一天,宿儺發現雛鳳不再主動親近他了。
雛鳳臥在窗邊,察覺到他的靠近便扭過頭看向他,微微昂著頭,情態驕矜又清冷。
宿儺仔細辨認著雛鳳的眼神,漂亮的鳳眼平靜無波,沒有一絲雜質,就這麼沉默地看著他。
是神宮寺奏回來了,他勾起嘴角。
這次不會再讓你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