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月輝般的光華,整個人像是籠了一層柔光。
美麗,妖冶,又極度的危險。
宿儺的氣息險些沒屏住,隨後移開視線,使勁渾身解數都要擺脫神宮寺奏。
然而神宮寺奏的手臂卻堅如磐石難以撼動,非但沒掙脫,甚至越收越緊,宿儺的氣息被擠得一點點瀉出來,終於憋不住氣,條件反射地張開嘴巴,卻被腥甜的鐵鏽味灌了滿嘴。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血池的溫度正在不斷升高,一連串氣泡往上冒,彷彿快要沸騰一般。
他就算不會窒息而死,也會被逐步升溫的池水煮熟。
這麼可怕的血池地獄,恐怕也只有神宮寺奏能想得出來。
既然躲不掉,宿儺選擇用盡最後的力氣也要拉著神宮寺奏一起死。
忍著窒息的劇痛,雙手做出術式攻擊的手決,以自身為目標的斬擊轟然而至。
孤注一擲的結果可想而知,宿儺在失去意識前似乎聽到了神宮寺奏的輕笑從耳後傳來。
……
一天時間,神宮寺奏“殺”了宿儺13次。
宿儺被摧殘得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領域中的場景千變萬化,死法也千奇百怪任君挑選。
不過最後一次算是同歸於盡,宿儺有樣學樣,抱著他一同從高處墜下,兩個人一起摔成了肉泥。
在領域中的每次死亡,都是對精神的一次摧殘。
神宮寺奏把宿儺放出來後,粉發少年伏在地上嘔吐不止。
“我說到做到,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自由。”神宮寺奏在屋簷下說著,扭過頭實在不願看眼前的畫面。
“……”宿儺吐得臉色發白,撐在地面的五指顫抖著收緊,抓出五道深深的抓痕。
他沒有感受到一點戰勝對方達到目標的愉悅,也不相信神宮寺奏口頭保證。
他甚至覺得,這又是對方玩弄自己的手段。
比起宿儺的沉默,神宮寺奏更在意一直沒有動靜的好感度。
怎麼著也得減一兩點吧?
難道這就是極限了?
神宮寺奏疑惑,又不相信這就是極限,隨即展開了思路。
既然他現在做什麼都沒反應,
那就等家主出馬,到時候一定可以突破新低。
若是系統知道他的打算,怕是會當場哭出來,並且表示它當初就該爛在廠裡。
神宮寺奏滿心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在宿儺的恢復期裡讓他獨自訓練,麻葉童子上門討教就指點幾句,然後夾帶私貨教了點從天元那偷師來的結界術。
麻葉童子聽得認真,看著神宮寺奏的目光更為炙熱。
不愧是神子殿下,不論是什麼都手到擒來,只有像他一樣深入接觸之後才能明白對方究竟是多麼的驚才絕豔。
麻葉童子和神宮寺奏相處久了,由於會聽到心聲,久而久之對對方的瞭解也就越來越深。
神宮寺殿下的身體由於不明原因每年情況都在變差,今年初春的時候更是忍著不適主持了祭祀全程,但是光聽心聲並不能判斷對方的身體狀況如何。
若不是他親眼看到冷汗浸溼了對方背後的布料,手指有些細微的痙攣,怕是根本察覺不到神宮寺奏正經歷著什麼。
因為即便是在心裡,神宮寺殿下都很少會抱怨辛苦。
他大多時候看到神宮寺殿下時,對方不是在處理工作就是即將開展下一項工作,好像有意讓這些沒人樂意做的事填滿自己的生活,硬生生隔絕了七情六慾。
一開始麻葉童子還會覺得神宮寺殿下盡職盡責,比那些只會紙上談兵指點江山的大人物強太多,但越是接觸,越覺得神宮寺殿下不該被這麼繁文縟節束縛,這樣超凡脫俗、不食煙火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