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的淚痕已經被擦去,眼眶依然溼紅,面容如往常般氣定神閒,一點也不受影響似的。
五條悟在冷靜下來後,看著少年的眼神頗為複雜,還有一絲彆扭,“喂伊東,你為什麼這麼效忠加茂?為了報答培養的恩情嗎?”
神宮寺奏回想了一下,其實原來的伊東只是一個麻木聽話的人偶,所有自主意願都在過去的培養過程中被扼殺,在之前的假死事件後,對前任部長誘導並處刑的行為心知肚明,正因為看得太清楚,最終不堪重負選擇了自行了斷。
就是個還保留了一絲良知的普通人。
若要說對加茂的感情,恐怕只有麻木了吧?
“有些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也沒有第二個選項。”神宮寺奏如實回答,不過對於真正的伊東來說,僅存的第二個選項意味著消亡。
五條悟難得從少年嘴裡聽到還算真實的回覆,見他否認了恩情,而是沒有其他選擇,就覺得自己剛冒出來的念頭可能有戲。
“我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他向少年面前走了兩步,微仰起下巴,“那就是為我效力。”
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衣無縫的解決方法,只要讓伊東摩耶聽命於自己,還擔心整不過長老會嗎?
神宮寺奏只能看到白髮少年模糊的輪廓,雖然看不清對方此時的表情,但聽聲音就知道一定很自信,那種捨我其誰的盲目自信。
他實在不想打擊對方的自信心,抬手擦了擦又沾上了溼意的眼眶,微笑道:“五條家主,伊東謝過您的好意,請恕我不能如您所願。”
“我可是最強,你不用怕加茂找你算賬。”五條悟覺得少年拒絕自己簡直沒有遠見,不要看他現在還在高專上學就以為他沒有能力好吧!
() 神宮寺奏回道:“如果您想透過拉攏我對付長老會,那還是算了吧。”
說完,他就向電梯口走去,已經在會所裡待了太久,被盯梢的人注意到異常可不好。
五條悟再次遭到拒絕,顯然心情不太美妙,給黑髮少年打上了不識好歹的標籤,撇撇嘴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二人走進電梯,神宮寺奏按下一樓的按鈕,五條悟將雙手拇指揣進褲子口袋,和對方各自站在電梯空間的兩邊。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以給你加茂不能給的東西。”五條悟仍在試探。
神宮寺奏淡聲問道:“您是指什麼?”
“按自己的意願自由地活著……”五條悟摸著沉吟道,然後勾起嘴角對自己的答案表示肯定,“也不會再有人敢在背後說你壞話。”
沒錯,他可以讓自己手下的人不受條規拘束,也不會對人呼來喝去,和死板的加茂簡直有著天壤之別的優勢。
這麼想著,他瞥向黑髮少年,試圖在對方臉上找到一絲動搖。
但是神宮寺奏只是“哦”了一聲,在電梯門開啟後走了出去,路過其他人時稍稍低下頭,不讓別人注意到自己再次氾濫的淚水。
五條悟沒想到少年面對這麼誘人的條件竟然置若罔聞,難道對方就一點也不想脫離現在的狀態嗎?
從包間裡的情況和高層們離去的狀態來看,他們會面時氣氛一定很熱烈,甚至讓伊東摩耶一起喝了那麼多酒。
然而少年卻在結束後獨自留在包間裡,以一種極度矛盾的狀態流淚,因此他認為對方內心一定是排斥與高層接觸的。
結果對方還是拒絕了他。
是覺得沒有說服力嗎?
畢竟伊東摩耶即將穩穩地升入長老會,而他在咒術局還沒有確切地位。
勢利眼!
五條悟又貼了個標籤在少年身上,心道他果然沒法真正接納對方。
一想起伊東對奏的冷漠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