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會得到更清晰的回答,於是便斟酌著問出了口:
“奏……你昨晚為什麼要那樣說?”
“……”神宮寺奏聞言緩緩抬眸,微紅的眼眶讓他看起來還有些情緒化,只是那雙琉璃般的瞳眸全無溫度。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太宰治,等對方主動說出他昨晚是怎麼說的。
面對少年沉默的反應,太宰治不知不覺放輕了呼吸,鳶眸微顫,“我知道,你就是奏,不論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始終都是一個人。”
他這話像是在徵詢對方的同意,只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神宮寺奏聽他這麼說,也推測出自己坦白到什麼程度了。
要說他和任務中的身份的不同,大概就是那份面對太宰治時的感情吧。
在任務中他完全把對方當做唯一,但當任務迎來結局,那份感情也隨之消失了。
“太宰,我是神宮寺奏,但並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他知道這麼說會讓對方無法接受,但又覺得這種想法沒什麼不對。
任務是任務,現實是現實,他以後可能再也不會這麼對待一個人了。
“……”太宰治手上動作一頓,捧著少年毫無波動的面容陷入沉默,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而且奏這次喊他太宰,態度明顯疏遠了很多。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對方臉上,反覆確認對方的神情,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異樣之處。
最終,太宰治將對方這麼說的原因歸結於對方此時的狀態,扯起嘴角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了,你的頭還很難受,還是再休息一會兒,等你好些了再說……”
“
() 我現在很好,頭腦也很清醒。”神宮寺奏抬手按下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繼續道,“太宰,那個視你為最高優先順序的神宮寺已經回不來了。”
太宰治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
對方再也不會用溫和的視線注視著他,再也不會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硬生生被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阻隔,這道橫溝越來越寬,讓他心生不安,彷彿不及時伸手抓住就真的無法再接近對方了。
“為什麼?”太宰治百思不得其解,晦暗的目光凝聚在少年臉上,“為什麼你可以這樣輕易放下過去的一切?那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如果是逢場作戲,又是怎麼做到演得如此逼真?
那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對方的全世界,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他不信這些都是假的。
神宮寺奏心說在即將離開任務世界的時候確實會不太放心,所以他做了完全的打算,用最後的時間給太宰治做了以自己的人格式為基礎的人工智慧,還向多方人士打點好一切,這才放心離開。
但在任務世界外再見到對方就是另一回事了。
“接近你就是我的任務,有真也有假,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任務……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得不說他與對方的初遇實在是巧合。
太宰治仔細一想,覺得當時強行跟著他的神宮寺奏在這方面確實既有幾分青澀,又意外的天賦異稟。
而對方也曾說過他和那具身體並不屬於同一個人,現在想來便能夠解釋了。
神宮寺奏的意識附著在了那具身體上,目的就是接近他……
然後又在天災將至的時候拋棄這具身體離開,也保住了他的性命。
太宰治固執地認為那一切都是真的,看到冷漠的少年又不由懷疑起來,越想思緒越混亂,終是想不出一個結果來,只能繼續問對方:
“你的任務……是什麼?”
神宮寺奏頓了片刻,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