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嚇破膽的男人道:“你在害怕我。”
“……”信介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你,你是詛咒之子,被你實現願望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神宮寺奏對此不以為然,“所有人都想著什麼都不付出,平白獲得想要的一切,這不是願望,是痴心妄想。”
如果無法承受這份代價的話,那些人又為什麼放任自己陷入囹圄之中呢?
他的能力可不是單方面就能實現的,只要本人選擇放棄,那麼一切都會終止。
所以侍女回到夫人身邊後受盡冷眼與嘲諷,哪怕被夫人無視,也貪念著這個位置不肯離開。
她知道自己只能向前不能後退,前方是人間地獄,後方是萬丈深淵。
而面對著活死人一般的兒子,家僕逼著自己去接受,因為他已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對方的痛苦。
接受對方的最好方式,就是脫離正常人的思維,成為一個瘋子,這樣就能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信介聽到男孩平靜的聲音,不可避免地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內心開始出現動搖,但還是極力剋制住了。
神宮寺奏感受到他不穩定的內心,翻身背對著對方。
“你承擔不起的。”
……
五條家主的房間中,一高一矮兩個人相對而坐,面前各擺著一杯沏好的茶,熱氣氤氳。
“悟,玩夠了就放回去,過幾天會有禪院的人來收貨。”五條家主並沒有過度在意五條悟帶走男孩的事,只當是一個人太悶打發時間,言語間也並不把男孩當做真正的人來看。
五條悟脊背挺得筆直,蒼藍色的眼眸微微一眯,“禪院的人不用來了,我暫時玩不膩。”
() “你打算把他放在身邊多久?你可知他是如何降生的?”五條家主眉心微蹙,覺得有必要給自己這個自信又固執的兒子提個醒。
五條悟眨了下眼,示意家主往下說。
“當年你母親還懷著你的時候,去神奈川的神樹祈福參拜,當日神樹降下了恩澤,讓隨行的侍女誕下詛咒之子,就是為了替你擋災。”
“現在你把那詛咒之子放在身邊,又怎麼擋得住災厄?”
五條悟聞言卻流動著眼眸,若有所思道:“聽您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他倒像是我的福星?那我更不能放他離開了。”
家主聽到這個說法眉心皺得更緊,“他的能力可是會招致橫禍,府中上下都被他鬧得心神不寧,你不能把他留在身邊。”
“無妨,又害不到我頭上。”
“悟……你是百年只出一個的六眼,是被神選中的氣運之子,他是與你相反的極端存在,放在身邊遲早會破壞你的氣運!”
“我相信我的實力,您就不用操心了,況且您真的想讓他的能力被禪院利用嗎?”五條悟抬眼看向家主,又移向門外的景色,“萬一他們想要廢了我的六眼呢?”
冷不丁說完一句,五條悟再次扭回來,“畢竟如果能實現,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很值得呢。”
家主乍一聽到不免心生寒意,但轉念想到男孩是神樹回應夫人的祈福才降生的,不會傷害五條悟才是。
況且禪院家真想這麼做的話,也要掂量掂量這麼做的後果。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和禪院交易時說得很明白。”
五條悟對這個回覆卻不滿意,稚嫩的小臉板著,“現在他是我的人,禪院出再多錢……也不給。”
“你這孩子……”
家主剛想說他無理取鬧,一眼就對上那雙蒼藍色的眼眸,彷彿正被超越了這副軀殼的另一種存在盯著,而他的靈魂被這不夾雜人類情感的眼眸輕飄飄地上下打量,這讓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即使他是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