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不然就被看見了,就一會兒,一會會兒就好。”
“……”
聽到這聲輕柔的如同誘哄一般的嗓音,神宮寺奏推拒的動作緩緩放鬆下來,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從他們身後經過。
禪院甚爾走向了衛生間門,並沒有注意到卡座裡摟摟抱抱和其他人別無二致的兩人。
() 神宮寺奏還記得天與咒縛的五感都十分敏銳,在對方經過的時候還緊張了一瞬,生怕對方察覺到什麼。
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氣息,他一直在喝酒,大概是酒氣積攢得足夠多,對方的腳步沒有一絲凝滯。
他腦內正高速運轉著,忽然感覺眼眶一熱,有什麼從他的眼睛裡滑落出來。
原來兩杯雞尾酒也能讓他喝到這種程度嗎?
神宮寺奏恍然般眨了眨眼,接著又是兩滴溫熱落下。
太宰治正輕輕撫摸著少年的後腦,同時留意著禪院甚爾的動向,看到對方走進了衛生間門後才收回視線,重新低下頭檢視少年的情況。
他剛要鬆開按在少年腦後的手,胸口就傳來溼潤的感覺,溼熱的液體洇溼了他的襯衫,又透過一層繃帶,傳遞到他鮮少露出的面板上。
太宰治愣了片刻,隨後便捧起少年的面頰,看到對方臉上的淚痕又是一愣。
人偶般精緻的少年依然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眉心不曾皺起,眼角卻不斷滑落晶瑩的淚滴,一切建立起來的壁壘都被這些淚水衝散,無聲地告訴旁觀者,他在難過。
還好對方不是真正的人偶,人偶不會說出自己的痛苦,也不會哭,沒人會知道他在難過。
但少年還能透過流淚的方式表達情緒,哪怕這並不是對方所接受的方式。
太宰治伸手抹去了神宮寺奏臉上的淚痕,卻被對方偏頭躲開。
在少年側過頭的時候,掛在眼角的淚珠又接連滑落,滴在了他的風衣上。
太宰治索性將風衣脫下來,蓋在了少年頭頂,隨後便叫來服務員結賬。
付完酒錢,他打算在禪院甚爾回來之前帶少年離開這裡,伸手將人扶起來後,明顯感覺到對方腳步虛浮無力,便將風衣又往下扯了扯,低聲在對方耳邊說道:
“把衣服捂緊了,我帶你出去。”
神宮寺奏抬起雙手抓住蓋在腦袋上的風衣,從外面只能看到兩滴水珠落下。
他剛要邁出腳步和太宰治走出去,就被對方勾住腿彎攔腰抱了起來,整個人的上半身都被裹進了風衣裡。
身體驟然騰空,神宮寺奏抓著風衣的手倏地攥緊,卻不敢掀開擋臉的衣服去看太宰治,只能繼續保持沉默,避免節外生枝。
少年如今的體重對太宰治來說很是輕鬆,可以毫不費力地保持身體平衡,腳步沉穩向酒吧門口走去。
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響起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貌似是從他的風衣口袋裡掉出來的。
太宰治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剛轉過頭看去,就見那一塊扁平方正的黑色物件被一隻大手拾了起來,視線上移,那人也直起身,露出那張慵懶不羈的清俊面容。
那人說話間門,嘴角的疤痕也被牽動。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