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第二個人在裡面,這裡只能聽到些許嘈雜的聲響,顯得格外清淨。
片刻之後,神宮寺奏正在洗手池清洗雙手,餘光瞥見門口走進來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確定不是太宰治之後就關掉水龍頭,目不斜視地從那人面前經過。
“等等……你很眼熟……”那人一臉醉醺醺的樣子,卻抬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撥出來的氣息還帶著難聞的酒氣,“你是不是那個什麼神宮科技的繼承人……之前網路上都是你的照片。”
神宮寺奏默默向一邊挪動腳步,離他遠了點,面容冷淡道:“你認錯人了。”
說完,他就要從另一邊繞出去,剛走兩步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別急著走啊,來這裡不就是玩的嗎?
一個人坐在那裡多沒意思,不如和哥哥我一起玩呀。”男人用力拽住他,企圖將人往自己身邊扯,臉上揚起不正經的笑容。
神宮寺奏扭頭看過去,凌厲的紅眸彷彿淬著冷光般攝人,冷冷警告道:“放手。”
然而酒壯慫人膽,這人非但沒鬆開,還被這一眼看得更為激動,另一隻手也向他伸過來。
既然警告沒有用,神宮寺奏索性用暴力解決問題,一把揮開那隻手,三兩步來到男人身側,一腳踹在對方的腿彎,抬起被握著的那隻手反手一擰,直接讓人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疼疼疼……錯了錯了……是我不對……”男人的膝蓋磕在地上瀰漫著劇痛,被反擰著的手也傳來抽筋般的鈍痛,酒直接醒了大半。
神宮寺奏很快就放開了他,轉身走到洗手池重新清洗雙手,被男人握住的地方已經泛起了明顯的紅色痕跡,他反覆揉搓著那裡,卻只能讓那道紅痕更為顯眼。
看著手腕上隨之加深的痕跡,神宮寺奏的心情不由煩躁了幾分,回想男人的眼神,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在胃裡翻湧。
男人在地上緩了很久才爬起來,灰溜溜地離開了衛生間。
神宮寺奏終是沒有忍住,俯身在開著水龍頭的洗手池前乾嘔起來。
他並不是不能接受別人的愛慕與喜愛之情,也並非像過去一樣厭惡自身,不然他也不會接受男公關部的邀請去面對那麼多女孩。
只是那人的眼神和女孩們的不一樣,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對方眼中並沒有所謂的喜愛,只有汙穢不堪、只能躲藏在陰暗的角落無法示人的心思。
神宮寺奏吐不出來東西,攥著洗手池邊緣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過了一會兒才從這股反胃的不適感中緩過來。
他用冷水清洗完面部,又搓洗了一遍雙手,才關掉水龍頭,抬頭看向面前的鏡子。
還沒仔細察看,忽然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神宮寺奏扭頭看去,就見他等候多時的鳶眸青年姍姍來遲,在門口停下腳步與他對視。
一時間無人開口說話,太宰治準備好的開場白也直接作廢,怔愣地看著站在洗手池邊的少年。
銀髮少年的額髮被打溼了些,凌亂地貼在面頰,眼眶泛紅帶著溼意,纖長的睫毛上還綴著水珠,雖然神色冷淡梳理,卻如琉璃般易碎,看上去像是被欺負過一樣。
神宮寺奏卻不想以這種狼狽的姿態面對太宰治,移開視線後拿出口袋裡的吊墜,抬腳向對方走去。
“你來得正巧,這個,是你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