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鬥在用緋斬滅了赤獸之後立馬就後悔了。
“你說神宮寺會不會以為我是來找他打架的?”有著一雙晴空般的藍色貓眼的少年說完倒吸一口涼氣,腦海裡不由想起五年前被對方追著打的畫面。
他開始慫了。
緋:“一般都會這麼想吧。”
夜鬥:“……”
他開始思考一會兒一見到對方就下跪道歉的存活機率。
還沒思考出結果,耳朵就敏銳地捕捉到有什麼東西輕盈落在樹枝上的聲響。
夜鬥敏銳地扭頭看過去,果然看到樹上立著個謫仙似的少年,銀髮如緞,緋衣似火,銳利的鳳眸輕飄飄地看過來。
那一瞬間,夜鬥感覺自己心跳錯漏了半拍,差點忘記了自己還要求饒。
見神宮寺奏抬起一隻手,夜鬥立馬充滿求生欲地開口:“等等!我不是故意把你的小鳥斬下來的!”
“我的……”神宮寺奏神色冰冷的臉向一邊偏去,“小鳥?”
夜鬥被他這個眼神盯得瘋狂出冷汗,說話都成了結巴,“難、難道不是麼?”
五年後的神宮寺更可怕了!
神宮寺奏眼神危險地眯起,就見夜鬥跟著抖了抖。
是個白痴,鑑定完畢。
“有什麼話,等打完再說。”
“!!”
神宮寺奏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雙手結印,腕部破開一道血口,猩紅的血液彷彿有意識一般在半空中匯聚,凝結成一隻半人高的紅色巨獸。
夜鬥:“……”完蛋,這是動真格了。
赤獸滯空了片刻後立馬衝向夜鬥,後者果斷用太刀抵擋,雙手被震的發麻,之後卻還是迅速側身,試圖用太刀將其斬落。
然而這頭血獸和先前的“眼線”並不一樣,身體堅若磐石,太刀與之碰撞發出牙疼的悶響後又被彈開。
夜鬥連忙穩住心神,後退著躲避攻擊,試圖和神宮寺奏說話以避免被打。
“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真的!”
“……”
“我是想告訴你,有三個咒術師,其中一個蒙著眼……還有陰陽師,從平安京過來了!”
神宮寺奏繼續默不作聲地看他躲無可躲被按在地上,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夜鬥這才反應過來什麼,不確定地開口:“你……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回應他的是赤獸無情的爪子。
看到他被揍成這樣都不反抗,神宮寺奏大致猜到了什麼,從樹梢上躍下,來到夜鬥身邊,居高臨下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
夜鬥躺在地上,想抬眼看神宮寺奏都會被頭頂的陽光晃到眼睛,或許也有心理因素作祟,他移開了視線。
“我知道現在說已經太晚了……但是……”
“夜鬥。”緋忽然打斷了夜鬥,在神宮寺奏眼裡只是後者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緋?”夜鬥在心裡問。
緋:“神宮寺很可能已經不記得五年前發生過的事,你即使說出來也沒有用了。”
夜鬥反而疑惑:“你怎麼知道他……?”
“……”
緋的沉默讓夜鬥心頭一跳,想要站起來好好看一下神宮寺奏,卻因為被赤獸壓制住而失敗。
難道……是父親?
“……神宮寺,你還記得我嗎?”夜鬥莫名感到喉嚨乾渴,不自覺地吞下一口唾液,卻也無法滋潤心靈的乾涸。
神宮寺奏本來就對他擅自出神心生不滿,冷漠道:“你有什麼值得我記住的地方?”
好,好刻薄……
夜鬥被紮了心,卻還是被另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淹沒,只能說出最無力的幾個字:“對不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