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們將信將疑的視線中,他繼續道:“那個專員是戴罪之身,終生監禁,並且常年受疾病折磨,沒多少年可以活。”
“他的心願,就是能儘早結束痛苦。”
“…………”在場的少年紛紛睜大了眼睛,心道果然,高層就是利用這一點讓奏動搖。
若不是一個一心求死的罪人苦苦哀求,奏恐怕並不會真的出手。
再加上奏的心境持續低迷,恰好應了他的心意。
這些因素歸結在一起,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我會想辦法和上面交涉,你們先不要衝動。”夜蛾正道雖然並不覺得自己能起到作用,他畢竟只是教師,卻也不能看著其他學生因衝動而遭遇意外。
“尤其是你,悟,你先冷靜下來。”
五條悟怒氣未消,神色冷得很,夏油傑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鬆一些。
“啊,我很冷靜。”五條悟挺直了脊背,嗓音低沉,眼裡卻在醞釀著翻湧的情緒。
他當然不會衝動行事,得要先弄清楚是哪些爛橘子乾的好事,然後再一個一個收拾。
……
神宮寺奏被帶到了一處宅邸,看起來像是某個老傢伙的私人宅院,裡裡外外都是看守的人。
拘捕他的人推著他進入了一個房間門後,便卸下了他手上的手銬,對他說道:“你就在這好好待著。”
另一個人笑了一聲,調侃道:“就他這樣,也跑不到哪去。”
身體瘦弱單薄,還是個瞎子,屬於沒人管就會餓死的型別。
兩人辦完事便關上門出去了,神宮寺奏原地站了會兒,抬起滿是血漬的手,眉心擰了擰。
這些人辦事太敷衍了,也不給他弄乾淨點。
他想到了什麼,伸出手在房間門裡摸索,找了一圈終於摸清了房間門裡的佈局,有被褥,有衣櫥,還有衛生間門。
這樣一來就好辦了,他找出可以穿的衣服,走進衛生間門開始清洗自己。
那個偽裝的專員跪在他面前,抓著他的手痛哭流涕,眼淚也不知道有沒有混著奇怪的液體落在他衣服上,整整一路他都在惦記著這件事。
好惡心,趕緊洗掉。
過了一段時間門,神宮寺奏渾身清爽地走出來,披著半溼的長髮坐在房間門中央,垂眸靜待宅邸的主人出現。
房間門外,樹枝上輕盈落下一隻麻雀,兩隻暗沉的豆豆眼平靜地注視著這個宅邸。
在麻雀的視野中,一個身穿和服的青年男人緩緩步入,徑直走向神宮寺奏所在的房間門。
男人開啟障子門,看到坐在房間門中的銀髮少年便發出一聲輕笑,隨後抬腳向對方走去。
在少年面前停下,男人並沒有說話,似乎正垂眸打量著這個如同囚鳥般的少年。
半晌,男人蹲了下來,伸手輕輕撫摸著少年的頭髮,挽起一綹捏在手心,低頭輕嗅著屬於少年的氣息。
“害怕嗎?你一個人被關在這裡,沒有人能帶你出去。”
神宮寺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冷聲道:“羂索,我不是讓你不要插手的嗎?”
男人聞言露出更深的笑意,眼底滿是對眼前人的戀慕之情。
他就知道殿下一定能立刻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