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一臉倦容的五條悟將銀髮少年攬進懷裡。
“奏,在想什麼?”
“只是覺得好安靜,”神宮寺奏眼睫半垂,若不是嘴唇在動,就如同沒有生命的人偶般平靜,“太空了。”
空落落的,怎麼也填不滿。
五條悟將他抱得更緊,不知該怎麼安慰,只能低聲呢喃:“沒事的,會過去的,春天很快就到了。”
“嗯……”
之後幾天,神宮寺奏都試圖入睡,試圖在少年們的交談中將心填滿。
但不論白天多麼喧囂熱鬧,每到夜晚都會寂靜得連自己的心跳都無法忽視。
神宮寺奏向五條悟提出不要對他使用術式的提議,後者再三猶豫,還是妥協了。
“如果這樣奏能入睡的話,我會忍耐的。”
養成一種習慣需要堅持,要廢棄習慣也如戒斷反應一般難以忍受。
五條悟為了不條件反射地對神宮寺奏使用無下限術式,把另一床被子搬了過來,竭力控制自己不去觸碰對方。
然後他就又失眠了……
但神宮寺奏卻相反,在聽到細碎的心聲後,倒是能睡著一段時間,雖然只有四五個小時,也比徹夜清醒要好得多。
接下來的每天,眼看好感度逼近80,神宮寺奏下意識想要回避,很少讓五條悟靠近,在對方抱怨的時候才稍微安撫一下。
時間臨近放假,所有人都開始忙了起來,忙任務忙功課,只有神宮寺奏這個特例十分清閒。
這期間夜蛾正道找他談過幾次話,無非是想要
() 多多開導他,讓他信任老師,不要被往事束縛,趁著假期好好放鬆一下。
神宮寺奏點頭應下,回以微笑,看起來確實並沒有之前那麼壓抑了。
那段時間,五條悟和夏油傑經常要出任務,他們約定好將彼此的時間錯開,這樣總會有一個人可以在神宮寺奏身邊以防萬一。
這樣一來神宮寺奏單獨和夏油傑相處的次數便多了起來。
天氣轉涼,神宮寺奏卻喜歡披上外套在外面曬太陽,一個人坐在空地上顯得孤寂蒼涼,夏油傑便和他並排坐在一起,想要試圖分擔部分寂寥。
“大家都很辛苦,每個人都承受著上層施加的壓力,尤其是夜蛾老師,夏油、悟、硝子也是。”神宮寺奏清冽的聲線平靜地訴說著,簡單的字眼卻好似帶著諸多無奈,“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這一切難道都是正確的嗎?”
“……”夏油傑靜靜聽著,慢慢皺起眉心。
少年的心思其實並沒有過分敏感,也不是想太多,是咒術界的大環境致使了對方如今的困境。
“如果沒有我,大家說不定還會輕鬆一點,但是我做錯什麼了嗎?”神宮寺奏雖然主要是講給夏油傑聽,卻也講給自己。
每個人本來都已經被學業和任務佔據了多數時間,現在更是要為了保護他而分身乏術,他卻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能力,繼而厚著臉皮坦然接受大家的照顧。
他都要唾棄自己了。
“奏,你沒有做錯,你對我們很重要,我們心甘情願為你付出,所以你不要為此而自責。”夏油傑心中止不住心疼,抬手在少年的脊背上安撫著,想到將他逼入困境中的高層,紫眸便沉澱下晦暗情緒,“這一切都是高層的錯,是他們太不講人情,利益至上。”
這種腐朽的現象在官場自然存在,然而做到如此隻手遮天的地步也就咒術界獨一份了。
如果是自幼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或許不會覺得如何,甚至極少有人會意識到這個錯誤,但夏油傑作為非傳統咒術師家族出身的咒術師,僅入學半年就認清了本質。
尤其是在神宮寺奏遭受迫害,身邊的同伴被無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