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不死的身子都在顫,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變色,他盯著霍清無法無天的模樣顫顫巍巍的就?舉起手,看起來像是要狠狠的甩她一?個巴掌——不過?進行到一?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橫空攔截,攥住了手腕。
“霍先生,說歸說。”周放忍牢牢地抓住了那隻老瘦枯乾的手腕,冷冷道:“想動手就?免了吧。”
……
氣氛頓時僵在了那裡,三個人之間的磁場幾?乎是閉環的。
恰巧手術室叮咚一?聲,大?門開啟,一?瞬間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包括霍清的,畢竟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答案。
然而,答案多少是有點讓人失望的。
醫生摘下口罩,長舒一?口氣的微笑道:“病人勉強救了回?來,還要繼續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才行。”
一?瞬間,霍清還顧不得有些失望,就?聽到走廊裡很明顯此起彼伏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而這裡,大?多是帆卓還未清理完畢的霍氏裙帶,他們並不多在乎霍銘恩是死是活,他們只在乎這人或者,能?多多少少牽制自己而已?。
畢竟霍銘恩幫著燕芸,而她又不能?真的不顧燕芸那方面把所有的霍氏屬性的人都清理了。
果真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霍清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她不想參與那群蛀蟲的慶祝,除了離開也沒什麼辦法了。
不過?這是霍銘恩離死神最近的一?次,沒死成……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走出醫院大?門,霍清越想心?裡就?越有點憋悶,甚至難得幼稚的抬轎提了一?下醫院外?的石墩子——結果把自己的腳踢疼了。
跟著她身後追出來的周放忍,一?過?來看到的就?是霍清把自己的腳踢疼了,委委屈屈的坐在石墩子上盯著自己高跟鞋的模樣。
她大?概是難得這麼失落,連在這種地方坐下不雅觀不精緻這種事情也不在乎了。
顯而易見的,這女人很失落……甚至失望。
周放忍抿了抿唇角,走過?去,沒說什麼只是站在霍清前面讓她微微垂著的頭靠在自己身上,正好做了一?個支撐。
霍清當然知?道跟上來的人是誰,只是此時此刻,她沒有心?情抬頭。
只是有了個支撐總是好的,女人從容的將頭靠在他校服的位置,悶悶的聲音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在問自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毒?”
不消一?秒鐘,她就?聽到了少年的回?答:“不會。”
堅定淡然,就?好像再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隨便,像是不加思考天生就?會站在她這邊支援她一?樣。
這種毫無保留的支援,其實?是霍清渴望了許久的東西——因為一?個人打拼了很久很久,從來就?沒有值得相信的人。
看著很浪,甚至是一?朵交際花,然而‘孤獨’這兩個字實?際上是刻在骨子裡的。
霍清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下,這才抬頭看他。
周放忍也垂著眼睛,兩個人視線對了個正著,少年清晰的看到女人漂亮的一?雙狐狸眼裡有著懵懂又迷茫的神色。
這兩種詞彙,其實?都不太像是會出現在霍清身上的詞彙,只不過?此時此刻,卻?是真實?存在的情緒,讓女人更生動,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他沒死。”周放忍輕輕的說:“你覺得很遺憾麼?”
“嗯,很遺憾。”霍清忽然覺得,在周放忍面前可以說實?話?,而她也實?在是憋了太久,就?像有問必答的乖巧了:“所以我是個壞女人,離我遠點吧。”
“你哪裡壞了?”周放忍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俯身用額頭抵住她的,兩個人距離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