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往洗手間靠牆的沙發那裡走，晏為熾在他身後道，&ldo;你還要待在這?不怕過會又看一場?&rdo;
晏為熾話音未落，陳霧就急轉彎小步跑了出去。
&ldo;不等我是吧，跑那麼快。&rdo;晏為熾追上他，脫了西裝外套拿在手上，眉頭鎖在一起，&ldo;之前怎麼沒聽你說你是精神戀愛主義。&rdo;
陳霧走得急，沒注意撞到牆邊的大型盆栽。
看不出什麼價格昂貴的花瓶顫巍巍地晃動，晏為熾伸腳撐住。
陳霧鬆一口氣：&ldo;還好沒有碎。&rdo;
&ldo;讓你毛躁。&rdo;晏為熾壓抑著春季漲潮般的情緒，&ldo;答案呢。&rdo;
陳霧跟晏為熾對上目光，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鏡片都擋不住的明澈，乾乾淨淨的煙火味爬滿他的眼角眉梢。
晏為熾毫無預兆又似是理所當然地想，柏拉圖就柏拉圖吧，一輩子吃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素是這個人。
&ldo;阿熾。&rdo;
&ldo;嗯?&rdo;晏為熾睨著他眼神深沉，實則是在走神。
正年輕，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也許還能再掙扎一下。
萬一前面的阻礙不是永遠都攀爬不上去的山峰，而是一個小土包，他腳都沒抬就掉頭了，豈不是要後悔得死不瞑目。
晏為熾還睨著陳霧，半晌都沒掀動眼皮。
陳霧貼牆走，小老頭一樣耷拉著腦袋：&ldo;不是我不說，是沒有機會，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 &rdo;
就怎樣?晏為熾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西褲下的那截腳骨精瘦。
前面的陳霧褲腿長，和晏為熾一個色系的白襪掩在裡面，他們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ldo;阿熾。先不講這個了，我們下去吧，酒會還沒結束。&rdo;陳霧回頭看去。
晏為熾哪有那心情。
陳霧站在臺階上等他下來。於是他們並排，鋪著金色地毯的樓梯在他們腳下，他們一身黑，一身白，般配得順其自然又用心良苦。
&ldo;哎。&rdo;
陳霧嘆了一口氣，唇齒間還有一點點殘留的棉花糖香，&ldo;那種事真的很重要嗎?&rdo;
&ldo;我相信沒有人不喜歡，&rdo;晏為熾想到那個群體，改口道，&ldo;大部分人都喜歡跟自己的另一半親密無間。&rdo;
陳霧表情耿直：&ldo;精神上靈魂上不算嗎?&rdo;
&ldo;算。&rdo;晏為熾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懶散，語調節奏讓人聽著犯困，他微微一頓，側眼看別處，&ldo;以及負距離接觸。&rdo;
陳霧臉一紅眼裡露出迷茫，沒涉及過的區域也沒想過。
晏為熾目前不確定陳霧是天生的，還是某些因素導致的，他一手拿西裝外套，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儘量擺出隨意的姿態：&ldo;第一段沒親沒做，就是這個原因?&rdo;
&ldo;不是，&rdo;陳霧一個人往樓下走，腦袋垂著，瑩白的後頸猶如展覽館裡陳列的玉器，&ldo;他沒說過要。&rdo;
幾乎是緊跟著的，晏為熾問：&ldo;那他要是說了，你會怎樣。&rdo;
陳霧困惑不解：&ldo;沒有存在過的東西，為什麼要去假設。&rdo;他直截了當地說，&ldo;阿熾，我不想去思考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rdo;
晏為熾低罵了聲，沒事幹嘛提那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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