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化妝鏡，朝看半天戲的李瀟抬下巴，塗得亂七八糟的唇挑挑：&ldo;有時間嗎，喝酒去。&rdo;
李瀟跳下護欄，高跟鞋穩穩踩著地面發出清脆響：&ldo;潛姐約，那必須去啊。&rdo;
趙潛喝酒的功夫，給陳霧發了個資訊，打聽他那邊有沒有什麼事。
陳霧在客廳看手機。
廚房的晏為熾把豆角洗洗，撈到盤子裡，他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不受那張照片的影響。
&ldo;還要準備什麼，肉絲。&rdo;
晏為熾開啟冰箱，從第二層格子上拿出來一個袋子，他前一秒還在把那塊五花肉往外撈，下一秒就肉連袋子一起砸到臺子上面：&ldo;季明川是不是有他媽的戀兄情結?&rdo;
陳霧一抖，正在輸入中的資訊成了亂碼。
&ldo;陳霧!&rdo;廚房裡的晏為熾怒氣沖沖地走出來。
陳霧不發資訊了，他忙把手機按掉：&ldo;在的，我在的。&rdo;
晏為熾撐著他後面的牆壁，把他困在自己眼皮底下啊：&ldo;我剛才說了什麼?&ldo;
陳霧動了動嘴唇，答不上來。
晏為熾闔了下眼，不氣，老子不氣，看他怎麼解釋。
&ldo;我在給趙同學回資訊。&rdo;陳霧沒有底氣地說。
晏為熾彎腰，鼻尖若有似無地碰上陳霧的黑色發頂：&ldo;所以你因為她，把我的話當放屁。&rdo;
陳霧鏡片後的睫毛輕抖，挺不好意思的樣子：&ldo;沒有，我一開始是想炒菜的，你說你豆角炒肉你來，我就出去了，這時候趙同學剛好來了資訊，我……我還沒回，你一吼我，我就什麼都忘了，也沒把你說的話聽進去。&rdo;
晏為熾若有所思：&ldo;明白了，怪我。&rdo;
陳霧：&ldo;……晏同學，你可以再說一次嗎?&rdo;
晏為熾放下撐牆的手後退，他在陳霧面前來回走了幾步，氣息躁厲似是要打人，最後卻只咬著後槽牙吐出幾個字：&ldo;要被你煩死。&rdo;
尾音一落，就將廚房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陳霧聽了，搖搖頭。
晏為熾又來氣了：&ldo;那他媽的抓著你的手不放?&rdo;
陳霧倉促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說，還有要問的啊。
晏為熾從喉嚨裡震出笑來：&ldo;你不會以為我看了照片當沒看過，就問一個問題吧?&rdo;
他把桌上果盤裡洗過的蘋果拿起來，啃掉一大口，牙關咬合的頻率顯出他的不耐：&ldo;快點，描述一下照片的前因後果。&rdo;
陳霧進廚房開啟煤氣灶，往鐵鍋裡倒進去一點油：&ldo;當時他不知道我在春桂，問他住在哪，為什麼不跟他說。&rdo;
晏為熾亦步亦趨地跟進去，在陳霧身邊站立：&ldo;這也要擺出一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樣?&rdo;
陳霧等鍋熱了，放進去一小把蔥姜蒜爆炒：&ldo;演的。&rdo;
晏為熾滿腔鼓脹的情緒一下漏氣：&ldo;季明川怎麼這麼喜歡演戲?&rdo;他咔哧咔哧啃蘋果，&ldo;影帝轉世?&rdo;
陳霧炒炒蔥姜蒜，把提前準備好的新鮮排骨放進去煎成金黃，加水，蓋蓋。
他轉頭去籃子裡拿青椒。
都是小院裡長的，個頭小，也沒有菜市場的漂亮。
咚咚咚的聲響在菜刀下洩出。
陳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