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過來了，他跟季明川打了個照面，問道：&ldo;你哥沒回來?&rdo;
季明川不答反問：&ldo;我爸埋在哪?&rdo;
&ldo;你哥沒和你說?&rdo;村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ldo;我帶你去。&rdo;
季家門前的說話聲持續了片刻，不明白為什麼這家只有小兒子一個人回來了。
小孩們不開心地被老人牽著小手回家，他們是來要糖吃的，要不到了。
因為發糖的人不在。
路過一片柿子林，村長說：&ldo;小霧給你帶的柿子甜吧。&rdo;
季明川仰頭，樹上的柿子早就摘下來賣掉了，只有頂端還掛著幾個，被鳥雀吃得殘破坑窪。
他踩著雪地裡的腐爛柿子，腳步不停地向前走。
&ldo;那是今年的第一批裡長得最好的，他一個個挑出來的。&rdo;村長的聲音在後面響著，&ldo;你哥還怕路上會壓壞，包了很久。&rdo;
見少年走得很快，也沒有要說點什麼的意思，村長蒼老的面容露出不滿，卻也沒有獨自掉頭下山。
村長帶季明川走過小半個山頭，停在一處：&ldo;就是這了。&rdo;
一個小小的墳包，積雪蓋了滿頭。
村長撇了個樹枝過來，把墳上的雪掃掃：&ldo;你爸總念著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哥就選了這兒，只要你一進山，你爸就能看到你，看著你回家。&rdo;
季明川不語。
村長說：&ldo;墳是你哥一個人挖的，沒讓我們幫一把，棺材也是他鋸木頭打的，挑的樹我也不懂，特別沉，還香，他手都磨破了……&rdo;
季明川嗓音清洌：&ldo;可以讓我自己在這嗎?&rdo;
村長臉上掛不住，又知道小霧他弟一直是這個性子，只好作罷。他回到村裡被人攔住，&ldo;問出小霧怎麼沒一塊兒回嗎?&rdo;
&ldo;沒問出來。 &rdo;他擺手。
&ldo;那怎麼辦，大家的春聯還等著他寫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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