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他們肯定納悶,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反常。”
可她是瞭解賀聞朝的脾氣的,有仇必還。
而且,他完全跟隨著她的態度走。
一直以來,賀聞朝都知道蔣莞在父母那裡受了多少委屈,所以在她說了‘到時候不用給他們面
() 子’這個暗示後,沒有維持著表面的虛假和平,而是選擇了痛快直接的睚眥必報。
他就是故意借題發揮,揭開寧蘭和蔣琿對於蔣莞的忽視,在這個看似正式的餐桌上表現自己最渾的一面,讓那些假模假式道貌岸然的‘長輩們’無法躲避。
這頓飯吃的,物有所值。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謝謝你。”蔣莞湊過去親了親他,唇角的梨渦是發自內心的愉悅:“你知道我心裡想什麼……我真的很開心。”
她可從來不是什麼孝順女兒,看到蔣琿和寧蘭氣的面色鐵青,真的是……壞心眼兒的超開心。
賀聞朝笑了笑,只是說:“你也一樣。”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對方。
他們的原生家庭都算不上美好,但是自己或許還要比蔣莞幸運一些——他的父母在作為個體的時候雖然把他當作物事,資產來爭奪,但整體還算是愛的。
可他的小姑娘,則是更要可憐一些。
所以賀聞朝在面對父母的時候還是有感情的,也是因為如此,蔣莞會配合他去尊敬白若眉,賀坤,甚至護著陳予秋。
反過來也是一樣。
蔣莞對於父母的情感淡到只剩下厭煩,已經撕破臉無數次,自然盼望著有人能幫她出口氣。
這種時候,賀聞朝當然不會吝嗇於去當那個‘惡人’。
他們的情緒和態度只跟隨對方走,其餘人的看法目光,都無法左右,更無法改變分毫。
蔣莞感慨著:“這大概是我爸媽吃過最憋屈的一頓飯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打電話隨便教訓我。”
“我現在也是有人護著的了。”
賀聞朝聽她在那兒嘟嘟囔囔,心裡劃過一絲酸澀。
就,還是會很心疼吧,哪怕剛剛才陰陽怪氣的懟過他們。
他聲音放柔,扯開話題:“沒吃飽的話,再找地方吃一頓?”
“行啊,我們去修理廠吧,讓為哥給做麵條吃——他做麵條可好吃了。”蔣莞笑眯眯的說。
賀聞朝睨了她一眼:“你是想打檯球吧?”
明擺著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從上次在閻峻那裡他和謝為推過一杆,把一場檯球打出了‘天王山之戰’的效果,蔣莞自那之後就有點迷上了,二不五時就張羅讓他們比賽,自己還跟著學。
現在說什麼想吃麵條,八成就是要過去打檯球,畢竟謝為那修理廠有檯球桌。
蔣莞被戳破小心思也不扭捏,笑著拽他:“想要你教我嘛。”
“你要是能把我教到打敗為哥,豈不是厲害死了?”
賀聞朝直言不諱:“那還是重新投胎快一點。”
“討!厭!”
賀聞朝笑了聲,打轉方向盤開去長安街的方向。
工作日的下午,那錯落複雜的大道條條蠻安靜,沒有來來回回的吵鬧學生,唯獨午後陽光灑滿了整條有些老舊的
窄巷。
這地兒照例是不好過車的,賀聞朝見衚衕裡有幾個小孩兒在那兒玩,就把車子停在外面,拉著蔣莞手拉手的步行穿過。
蔣莞也看見了那幾個小孩兒,扯了扯賀聞朝的袖子:“他們在玩兒吹泡泡,現在吹泡泡的東西都這麼高階了麼?”
不用嘴吹,都是吹泡泡機了。
賀聞朝